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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学一百年的回顾与前瞻
    殷墟甲骨的发现,迄今已达一百年了。甲骨确切地说是在哪一年发现的,学术界颇有争议〔1〕,今后还可能讨论下去, 但考虑到“村农收落花生,偶于土中检之”, 于是为古董商人所得之说, 其始出或在1898年冬,而由王懿荣鉴定则是1899年。不管怎样,现在开始纪念这件学术史上的大事,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     甲骨的出现导致一门学科的产生,就是现在大家知道的甲骨学。“甲骨学”这个词系何人何时首创,有待考证,然据胡厚宣先生的《五十年甲骨学论著目》,率先以“甲骨学”揭橥于论著标题的,是朱芳圃先生。朱氏是王国维先生在清华的弟子,他在1933年出版专著《甲骨学文字编》,1935年又印行《甲骨学商史编》。同时,1934年《中法大学月刊》有李星可《甲骨学目录并序》,1935年复旦大学《文学期刊》有郑师许《我国甲骨学发现史》〔2〕, 此后“甲骨学”作为学科名称便广泛流行〔3〕。     甲骨学的内涵可有狭义与广义。狭义的甲骨学特指甲骨及其文字本身的研究,广义的则举凡以甲骨文为材料论述历史文化者皆得纳入。过去如董作宾先生《甲骨学五十年》(后修改为《甲骨学六十年》),胡厚宣《甲骨学商史论丛》、《五十年甲骨学论著目》,严一萍《甲骨学》等,取义均较专门。本文所述也想以狭义的甲骨学为限,略陈拙见,请方家指教。   让我们先由甲骨的搜集著录谈起。殷墟甲骨到如今一共出土了多少片,因为“片”的定义不很明确,加之收藏分散,不断流动转手,要精密统计是很不容易的。50年代初,陈梦家先生曾估计为10万片〔4〕。近年,胡厚宣先生计算有16万多片〔5〕。最近有学者表示不同意, 仍认为“近10万片”为妥〔6〕。甲骨绝大多数是碎片, 陈梦家文以小屯YH127坑情形为准,推断相当“完整的甲和胛骨数千”,不过YH127龟甲基本完好,从历年发掘经验看,实在是罕见的,多数情况下甲骨在埋藏时业已残碎,所以碎片所代表的完整甲骨数量会更多。   甲骨的著录,始于1903年刘鹗的《铁云藏龟》,到1983年郭沫若先生主编、胡厚宣先生总编辑的《甲骨文合集》图版13册出齐,为一大结穴。《合集》汇总诸家,共收录甲骨41956片, 当时已出材料的主要内容皆已搜罗在内。作为《合集》组成部分的释文及来源表,也将于近期出版。   《合集》以后,又有若干著录问世。其间比较大宗的,发掘品有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小屯南地甲骨》,收藏品有许进雄《怀特氏等收藏甲骨文集》、松丸道雄《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甲骨文字》、李学勤、齐文心、艾兰《英国所藏甲骨集》、雷焕章《法国所藏甲骨录》与《德瑞荷比所藏一些甲骨录》,伊藤道治《天理大学附属天理参考馆藏品甲骨文字》、胡厚宣《苏德美日所见甲骨集》和《甲骨续存补编》等等。目前,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学者正在做《甲骨文合集补遗》的编纂工作。   《合集》及其后种种著录,为全面整理殷墟甲骨准备了条件。例如吉林大学于省吾先生等学者安排计划,编著“《殷墟甲骨刻辞摹释总集》、《殷墟甲骨刻辞类纂》、《甲骨文考释类编》(出版时名《甲骨文字诂林》)、《甲骨文选》等四部著作”,构为“一个完整的系列”〔7〕。这些书籍, 已经取代了多年来人们习用的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岛邦男《殷墟卜辞综类》等书。其中《甲骨文选》未出,但已有王宇信等主编的《甲骨文精萃选读》、徐谷甫、濮茅左的《商甲骨文选》等,体例略似。   整理工作, 还需要提到香港饶宗颐先生主编的《甲骨文通检》〔8〕。《通检》已出四册,第一册先公、先王、先妣、贞人,第二册地名,第三册天文气象,第四册职官人物,极便学者。据闻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有“甲骨文电脑资料库研究计划”,规模宏大,刻正逐步实施中。   甲骨的缀合复原,也是整理的一个重要方面。缀合专书,始于曾毅公先生1939年的《甲骨叕存》,该书于1950年扩大出版为《甲骨缀合编》。专就抗战前发掘所获甲骨缀合的,有郭若愚先生等《殷虚文字缀合》〔9〕、张秉权先生《殷虚文字丙编》〔10〕。70年代,又有严一萍《甲骨缀合新编》及《甲骨缀合新编补》〔11〕。   据以上叙述可见,甲骨的著录和整理,于几代学者的努力下,业已有了显著的成绩,为深入研究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当然这样说并不意味今后没有更多工作好做。以材料的搜集而论,国内外还有若干公私收藏,数量尽管不多,仍有精品,令人兴遗珠之叹。著录的方式也可以改进。早期仅用拓本,甚或限于条件,以摹绘代之,不少原物至今已不可见,非常可惜。实则甲骨除文字以外,其本身尚须从许多角度考察研究,不是拓片摹本所能代替。对较重要的标本,采用彩色摄影等等方法著录,将有裨于研究的进展。缀合拼复也有好多工作可以进行。比如《殷虚文字乙编》新版和补遗已出,《甲、乙编》的坑层记录也发表了,使这些发掘材料的进一步拚缀更有条件。   甲骨文字的考释,是古文字学最明显的一项成果。自1904年孙诒让著《契文举例》发端,不知有多少学人于此付出心力。释读文字的作品,在每年出现的甲骨学论作中,总是数居首位。   已出土甲骨到底包含多少不同的字,长期以来学者间有各种估计。多数人根据孙海波《甲骨文编》、金祥恒《续甲骨文编》,推定为5000字以上,然而近日有学者做了仔细研究,指出只有4000字左右,其说当更可据。于省吾先生考释甲骨文字,收获甚巨,其《甲骨文字释林》自序云,甲骨文字“已被确认的字还不到三分之一,不认识的字中虽有不少属于冷僻不常用者,但在常用字中之不认识者,所占的比重还是相当大的。……所以说目前在甲骨文字的考释方面,较诸罗(振玉)、王(国维)时代虽然有所发展,但进度有限。”20年前他这番话今天仍旧适用,可见甲骨文的读释是十分困难的。有人宣称在短期内释出多少字,断不可信。   甲骨文的字编,起着汇集文字考释成果的作用。这种字编虽以罗振玉1916年的《殷虚书契待问编》为滥觞,惟其内容限于待考,真正成系统的当以1920年王襄先生《簠室殷契类纂》、1923年商承祚先生《殷虚文字类编》为最早,而最流行的是孙海波《甲骨文编》。《甲骨文编》初版于1934年,1965年出了修订版〔12〕。近年新出的熘惺嫦壬鞅唷都坠俏淖值洹贰?3〕,更为广博精审。结集诸家训释的专书,过去较完备的是李孝定先生《甲骨文字集释》〔14〕,近期则有上面谈到的《甲骨文字诂林》,着手考释甲骨文字者都可由之得到帮助。   董作宾先生1935年的名文《甲骨文断代研究例》〔15〕,是殷墟甲骨分期的开山之作。“断代研究”本为一词,由于大家习引《甲骨文断代研究例》,在古文字学界竟把“断代”当成“分期”的同义语了。甲骨大多是非发掘品,缺少坑位和地层关系的记录,给分期带来障碍。董氏以发掘材料为基础,创立了五期的分期学说,为学者普遍遵循。此后随着殷墟发掘中甲骨新材料的发现,他对自己的分期作了几次补充修改,如在《殷虚文字乙编自序》中提出“文武丁卜辞”之说,在《甲骨学五十年》中认为第一期应包括祖庚。“文武丁卜辞”说引起了一系列讨论,陈梦家先生1951年起在《燕京学报》上发表《甲骨断代学》(后收入《殷虚卜辞综述》)〔16〕,指出“文武丁卜辞”其实属于武丁时代。1953年,日本贝塚茂树、伊藤道治两先生的《甲骨文断代研究法之再检讨》〔17〕,也有类似意见。陈梦家等先生的见解,近年已得到考古发掘证据的支持。   在“文武丁卜辞”问题讨论之后,又有“历组卜辞”的问题。历组卜辞基本上即董氏五期中第四期那类卜辞。1928年,加拿大学者明义士作《殷虚卜辞后编序》(未完成),曾认为这类卜辞属武丁后半至祖庚时。1960年以后,我达到类似的看法,1977年以殷墟妇好墓的发现为契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此说后来幸得裘锡圭、林沄等先生的支持发展,同时也有不少学者反对。1973年小屯南地的发掘,进一步刺激了有关的讨论。由历组卜辞的研究,引申到甲骨分期理论的检讨,形成了被称为“两系说”的分期新说。关于新说的详情,可看1996年末出版的《殷墟甲骨分期研究》一书〔18〕。   甲骨分期讨论持不同见解的各方,对有关研究的深入都有其贡献,这是我多次强调过的。综观讨论的过程,田野发掘的进展实有其决定的影响。最近小屯南地发掘报告的发表〔19〕,使我们对不同意“两系说”的看法有了更多的认识〔20〕。相信殷墟的继续发掘,会促进分期问题的解决,到那个时候,运用甲骨材料去探讨历史文化就将更加便利。  殷墟甲骨的发现,引导到殷墟遗址的确认及其一系列发掘,从而展现出商代丰富光辉的文化面貌,已经载入世界考古学的史册〔21〕。也许更重要的是,这一重大发现以不容辩驳的证据填补了古史的空白。对于我国绵延久远的历史,曾有种种怀疑否定的论点,例如19世纪晚年,有名考古学者德摩根在其《史前人类》中,便断言中国文明只能上溯到公元前7、8世纪〔22〕,与其后国内提出的“东周以上无史”论相合。甲骨的发现和殷墟发掘,一下子恢复了一大段古史。王国维研究甲骨,论证了商朝先公先王的谱系,他说:“由此观之,则《史记》所述商一代世系,以卜辞证之,虽不免小有舛驳,而大致不误,可知《史记》所据之《世本》全是实录。而由殷周世系之确实,因之推想夏后氏世系之确实,此又当然之事也。又虽谬悠缘饰之书,……其所言古事亦有一部分之确实性,然则经典所记上古之事,今日虽有未得二重证明者,固未可以完全抹杀也。”〔23〕这在方法论上为古史的重建带来了光明,无怪乎郭沫若先生在1929年的《中国古代社会研究》自序中对王氏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甲骨学一百年间,名家辈出,论作如林,特别是50年代以来,发展更为迅速。《五十年甲骨学论著目》出版于1952年,所收876条, 当时已叹为大观,而1991年印行的《甲骨学与商史论著目录》〔24〕,竟有16开本631页。繁多丰富的成果,自然不是小文所能缕述的。 好在这些年有了一些概述性的专著,如王宇信《甲骨学通论》,吴浩坤、潘悠《中国甲骨学史》等。我们期待最近能出现规模更大,像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那样的著作,对20世纪甲骨学作全面的总结。   甲骨学的研究尽管已有相当长的历史,非常多的成果,但仍然有好多工作要做,许多疑难没有解决。实际上,甲骨的奥蕴大部分还不曾抉发,用以探究古代历史文化也大有可为。以为甲骨研究得差不多了的止步自画的观点,是不可取的。十几年前,我曾试提过古文字学的15个课题〔25〕,其中5个是甲骨方面的,即卜法和文例的研究、分期的研究、缀合与排谱、历法的研究及地理的研究,今天看来都仍有待探讨。这里想特别说的,是甲骨学今后的发展一定要进一步以考古学为基础。甲骨本身是一种考古遗物,考古学的理论和方法同样适用于甲骨的研究,随着考古学与现代科技的结合,甲骨的鉴定研究也会引进新的手段〔26〕。相信21世纪的甲骨学将更为发扬光大。            注释: 〔1〕王宇信《甲骨学通论》第24~32页,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  〔2〕胡厚宣《五十年甲骨学论著目》第161~164页、30页, 中华书局1983年。同书141页1933 年《通报》苏联布那托夫《甲骨学之新研究》,标题乃后来译文。  〔3〕濮茅左《甲骨学与商史论著目录》载,1930 年周予同先生在《学生杂志》有《关于甲骨学》一文,翌年《开明活页文选》又有周蘧同题文章,两文未见,记此备考。  〔4〕陈梦家《解放后甲骨的新资料和整理研究》, 《文物参考资料》1954年第5期。  〔5〕胡厚宣《八十五年来甲骨文材料之再统计》,《史学月刊》1984年第5期、《古籍整理出版情况简报》第10号。  〔6〕孟世凯《中华民族文化的凝聚力——汉字》,《中华文化论坛》1997年第1期。  〔7〕姚孝遂《〈殷墟甲骨刻辞摹释总集〉序》, 《古文字研究》第19辑,中华书局1992年。参见赵诚《关于〈甲骨文字诂林〉》,《书品》1997年第3期。  〔8〕饶宗颐主编,沈建华编辑《甲骨文通检》第一~四册, 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89~1995年。  〔9〕郭若愚、曾毅公、李学勤《殷虚文字缀合》, 科学出版社1955年。  〔10〕张秉权《殷虚文字丙编》,已出6册, 台湾历史语言研究所1959~1972年。  〔11〕严一萍《甲骨缀合新编》,台湾艺文印书馆1975年;《甲骨缀合新编补》,同上1976年。  〔12〕孙海波《甲骨文编》,中华书局1965年。  〔13〕徐中舒主编《甲骨文字典》,四川辞书出版社1988年。另有刘兴隆《新编甲骨文字典》,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3年。  〔14〕李孝定《甲骨文字集释》,台湾历史语言研究所1965年。  〔15〕董作宾《甲骨文断代研究例》,《庆祝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论文集》上册,1935年。  〔16〕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科学出版社1956年。  〔17〕贝塚茂树、伊藤道治《甲骨文断代研究法之再检讨》(日文),《东方学报(京都)》第23册,1953年。  〔18〕李学勤、彭裕商《殷墟甲骨分期研究》,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 以上叙述参见黄天树《殷墟王卜辞的分类与断代》李学勤序,台湾文津出版社1991年。  〔19〕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队《1973年小屯南地发掘报告》,《考古学集刊》第9集,1995年。 参看郭振禄《小屯南地甲骨综论》,《考古学报》1997年第1期。  〔20〕李学勤《读〈1973年小屯南地发掘报告〉》,待刊。  〔21〕参看丹尼尔《考古学简史》(Glyn Daniel,A Short History of Archaelogy,Thames and Hudson,1981)第174页。  〔22〕Jacques de Morgan,Prehistoric Man, 转引自〔21 〕第173页。  〔23〕王国维《古史新证》第52~53页,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年。  〔24〕濮茅左《甲骨学与商史论著目录》,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25〕李学勤《古文字学初阶》,中华书局1985年。  〔26〕参看仇士华、蔡莲珍《解决商周纪年问题的一线希望》,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中国商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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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甲骨文材料统计
    自王懿荣1899年发现甲骨文到今天已经有一百余年了,出土的甲骨文材料究竟有多少?以往的学者主要有两种看法:一种认为约有10万片,以董作宾、陈梦家、李学勤、王宇信为代表。另一种认为有15万多片,以胡厚宣为代表。最近陈炜湛先生又提出了6万多片的说法[1]。甲骨文材料的数量是甲骨学的基本问题,也是大众非常关心的话题,因此搞清楚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统计数字的不同源于统计方法和认识上的不同,对甲骨文材料的统计先后有两种方法。 一、早期的统计以著录、传闻、偶见为主要统计对象。     如胡厚宣在《五十年甲骨文发现的总结》[2]中把甲骨文材料分为已著录者和未著录者:     甲 已著录者;共71种,41087片。     乙 未著录者     (子)国内机关采集 31种,20971片     (丑)国内私人收藏 76种,93625片     (寅)国外机关采集 9种,5481片     (卯)国外私人收藏 6种,825片     共122种,12902片。     甲骨文总计161989片。     以上统计已著录部分“羼杂少量伪品,有前后互见重出,还有的,简直全是从别的书里选录,没有把它一一剔出。”不仅如此,机关采集、私人收藏部分也有与已著录者重复的,而且若传闻不实,同样也会造成统计误差。     董作宾1950年著《甲骨学五十年》[3]时,剔除《五十年甲骨文发现的总结》中刘晦之(体智)、罗振玉、明义士三家未编印的约68000片[4]等,统计甲骨文总数约10万片:     第一,已见著录的甲骨文字     (一)拓本 29020片     (二)照片 331片     (三)摹写 12654     三项合计42005片。     第二,未著录的甲骨文字     (一)已编未印者 6630片     (二)机关采集未编印者 15652片     (三)私人收藏未编印者 约25525片     (四)国外的公私收藏 约6306片     四项合计约54113片。     甲骨文材料“总约为九六一一八片,不足十万片。但仍然可以说是十万片,因为这是可以给刘、罗、明三家残存甲骨的估计留下几千片的面子。同时我们不要忘记前面所说的著录各书中重复得如何的厉害!这问题也可以增损数量,为统计留一些活动游移的余地。”“纵然抗战期间有新出土的甲骨文字,也还抵偿不了十万片估计虚浮重复的数字,所以我们只能估计甲骨材料仍旧是十万片,不过比以前充实一些罢了。” 二、以甲骨实物为统计对象。     这一方法首先由陈梦家提出,陈先生1956年出版《殷虚卜辞综述》[5]时,“所有存在大陆上的甲骨已大部分归到公家”,陈先生摒弃以往的统计方法,根据甲骨实物的现藏情况进行统计:     甲 属于公家的 约51000片     乙 属于私人的 约4000片(估计)     丙 现在台湾的 约26000片     丁 现在欧美的 约7000片     戊 现在日本的 约10000片     总数 约98000片     陈先生以甲骨实物为统计对象的统计方法,从根本上避免了统计中出现重复的可能,比早期主要依据著录的统计方法更科学。但陈先生没有对甲骨实物的现藏情况进行调查,所依据都是估计数字,因此他的统计结果并不可靠。     以甲骨实物为统计对象,需要调查甲骨实物详细的收藏情况,这项工作不仅耗时费力,而且需要细心辨别真伪。对甲骨实物收藏情况的调查,以胡厚宣为首的《甲骨文合集》编纂组做出了巨大贡献,1961-1984年,他们对大陆公私机构甲骨的收藏情况进行了普查:     “北路由胡厚宣、桂琼英和罗世烈访长春、沈阳、大连、旅顺、青岛、济南;胡厚宣、桂琼英二人访问大同、太原、石家庄;胡厚宣一人访哈尔滨、吉林。     南路由胡厚宣、桂琼英和应永深访保定、安阳、新乡、郑州、汉口、武昌、长沙、广州、杭州、上海;胡厚宣、彭邦炯二人访桂林;胡厚宣一人访南昌、九江、厦门。     东路由胡厚宣、桂琼英和商复九访天津;胡厚宣和孟世凯、齐文心、王贵民、谢济、商复九六人访济宁、徐州;胡厚宣和齐文心二人访青岛;胡厚宣一人还访中原开封、郑州、新乡。     西路由胡厚宣一人访成都、重庆。     1974年又由胡厚宣和胡振宇、应永深、孟世凯、杨升南五人补拓南京、镇江、扬州、苏州、上海、杭州等地新发现的甲骨材料。     除了个别的零零碎碎地补拓去过一些地方外,集中九人去拓故宫博物院所藏甲骨,六人去拓山东博物馆所藏甲骨,五人去拓北京大学所藏甲骨,三人拓北京师范大学所藏甲骨,二人拓青岛、北京师范学院、济宁、徐州所藏甲骨,一人拓十个城市所藏甲骨。其中清华大学、北师大甲骨被借出来墨拓,吉林省博物馆、吉林大学甲骨送来宾馆给我们墨拓,天津、青岛甲骨送来北京给我们墨拓。在北京故宫,承院方美意,曾破例允许我在仓库的办公房里,挑选最后在库房找出原存华语学校的明义士旧藏的十箱甲骨,以供拓印,这种热情,实在令人感激!     对于个别边远地区如昆明、兰州、贵阳等地的甲骨,则托人代理或借来使用,像昆明托李家瑞、兰州托裘锡圭等。”[6]     调查的结果详见《八十五年来甲骨文材料之再统计》[7](简称《八十五年》,下同):大陆有25个省市自治区,40个城市,98个机关单位和47个私人收藏家,机关单位藏95880片,私人藏1731片,大陆共藏甲骨97611片。对这一统计,胡厚宣在后来的《大陆现藏之甲骨文字》(简称《大陆》,下同)中有所修正(《大陆》统计也有疏误,如上海自然博物馆所藏已归上海博物馆;南京泮池书社所藏已归游寿,游寿所藏归哈尔滨师范大学;西安师范学院1960年与陕西师范学院为陕西师范大学,所藏甲骨早归陕西师范大学。《大陆》还遗漏了《八十五年》中已列举的河南省历史研究所、北京市文物商店)。     对台湾、香港和国外甲骨的实物统计,胡厚宣以著录为主兼个人调查、托人代办,计台湾有5个单位,3个私人收藏家,共藏甲骨30204片;香港收藏甲骨的有4个单位,共藏甲骨89片;国外收藏甲骨的,日本有12443片,加拿大有7802片,英国有3355片,美国有1882片,西德有715片,苏联有199片,瑞典有100片,瑞士有99片,法国有64片,新加坡有28片,比利时有7片,南朝鲜有6片,共12个国家26700片甲骨。     《八十五年》统计国内外共藏甲骨154604片。     胡厚宣对大陆所藏甲骨的统计是依据自身或他人的亲身调查,统计结果已相当准确(个别有重复和出入,详见下文),但对台湾、香港及国外所藏甲骨的统计,则并非全都依据自身或他人的亲身调查,有的只是根据他人提示,真伪、错对都无从判断,因此这部分的统计误差较大。     《八十五年》的统计完成后,国内外又相继出版发表了甲骨著录方面的专著和文章,如:《法国所藏甲骨录》(1985)[8]、《英国所藏甲骨集》(1985、1992)[9]、《甲骨入藏山东补记》(1986)[10]、《天理参考馆甲骨文字》(1987)[11]、《苏德美日所见甲骨集》(1988)[12]、《国内四个文物商店所见甲骨》(1988)[13]、《浙江省博物馆新藏甲骨文字》(1990)[14]、《芝加哥大学所藏商代甲骨》(1991)[15]、《马林旧藏殷墟甲骨集释》(1995)[16]、《中岛玉振旧藏の甲骨片について》(1996)[17]、《德瑞荷比所藏一些甲骨录》(1997)[18]、《瑞典斯德哥尔摩远东古物博物馆藏甲骨文字》(1999)[19]、《新乡市博物馆馆藏甲骨》(1999)[20]等。这些新发表的材料都是作者亲身调查所得,对胡厚宣的统计有所补正,加之殷墟最近新发现了一批甲骨文(如2002年小屯南地新发现228片甲骨文)以及甲骨文外延的扩大(甲骨文的概念也包括殷墟以外出土的甲骨文),这些新情况的出现使我们觉得有必要对百年来甲骨文材料进行再统计,以资学界研究和大众传播。     由于材料分散,笔者不可能笔笔落实,故统计中难免有疏漏,还请有识之士不吝指正。     下面按地区、国别分别统计,按收藏数量从多到少依次排列。为了统一,本文不管缀合,只计甲骨单片。 一.中国大陆(>80901)     (一)公私机构(>79381) 北京(>54396):     1.中国国家图书馆[21]34512     2.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6665     3.故宫博物院>4700      4.北京大学3001     5.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1987      6.清华大学1691      7.中国国家博物馆[22]862     8.北京市文物考古研究所[23]484      9.北京师范大学430      10.北京市文管处40      11.首都师范大学[24]20      12.韵古斋 4 上海(5716):     13.上海博物馆5275     14.复旦大学335     15.华东师范大学101     16.上海师范大学[25]5 山东省(5519):     17.山东省博物馆5468[26]     18.山东大学3      19.山东师范大学2[27]      20.青岛市博物馆43     21.济宁一中3 江苏省(3582):     22.南京博物院2921     23.南京大学575     24.南京市文管会16     25.南京师范大学[28]13     26.镇江市博物馆13     27.扬州市博物馆4     28.徐州市博物馆7     29.苏州市博物馆33 辽宁省(3452):     30.辽宁省博物馆394     31.辽宁大学48     32.旅顺博物馆2925     33.旅大市文物商店85 天津(1905):     34.天津市历史博物馆1847     35.天津市艺术博物馆25      36.天津师范大学[29]23      37.南开大学10 河南省(1465):     38.河南省博物馆872      39.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30]31      40.郑州市博物馆20     41.郑州大学18      42.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31]2      43.开封市博物馆65      44.河南大学31      45.新乡市博物馆231      46.安阳市博物馆195 吉林省(855):     47.吉林大学493     48.吉林省博物馆293      49.东北师范大学69 浙江省(447):     50.浙江省博物馆408      51.浙江省图书馆13       52.浙江大学[32]6      53.台州文管会20 湖北省(353):     54.武汉市文物商店127     55.湖北省博物馆115      56.湖北大学[33]100      57.武汉大学8      58.武汉市二十八中3 广东省(296):     59.广东省博物馆128      60.中山大学80      61.华南师范大学[34]39      62.广州大学[35]25      63.广州市博物馆21      64.广州市文物商店3 河北省(227):     65.河北省博物馆31     66.河北师范大学[36]21     67.河北大学[37]174     68.避暑山庄博物馆1 山西省(232):     69.山西省博物馆231     70.晋祠文物保管所1 福建省(207):     71.福建省博物馆5     72.福建师范大学3     73.厦门大学199 重庆(192):     74.重庆市博物馆192 安徽省(145):     75.安徽省博物馆145 陕西省(94):     76.陕西师范大学72     77.西北大学8       78.陕西省博物馆4 云南省(73):     79.云南省博物馆73 四川省(70):     80.四川省博物馆47      81.四川大学博物馆13     82.西南师范大学[38]10 江西省(37):     83.江西省博物馆37 内蒙古(31):     84.内蒙古大学21     85.内蒙古师范大学[39]10 甘肃省(30):     86.甘肃省博物馆13     87.西北师范大学[40]13     88.山丹县文化馆4 黑龙江省(27):     89.哈尔滨师范大学24      90.黑龙江省博物馆3 贵州省(21):     91.贵州师范大学[41]17     92.贵州省博物馆4 湖南省(9):      93.湖南省博物馆9     以上统计数据主要来源于胡厚宣的《八十五年》与《大陆》,根据后出材料修正的有:故宫博物院《八十五年》统计为22463片,但据故宫博物院的郝炎峰先生讲,能确认的只有4700多片,因此不能确认的还有1万7千多片;山东大学所藏,《八十五年》统计为8片,据《甲骨入藏山东补记》修改为3片;青岛大学所藏,《八十五年》统计是44片,据《甲骨入藏山东补记》云青岛市博物馆所藏甲骨来源于青岛文管会旧藏27片,山东大学拨交王绪祖旧藏9片,王杏东捐王绪祖旧藏1片,王统照旧藏6片,总共43片;新乡市博物馆博物馆所藏,《大陆》统计是500片,据《新乡市博物馆馆藏甲骨》修改为231片;东北师范大学所藏,《大陆》统计为126片,《东北师大所藏甲骨选释》[42]云现存只有69片带字甲骨,1片存疑;浙江省博物馆所藏,《八十五年》统计是339片,《浙江省博物馆新藏甲骨文字》云浙江省博物馆又获陈器成旧藏54片、张凤旧藏15片甲骨,故总藏为408片;广州市文物商店所藏,《大陆》统计是4片,据《国内四个文物商店所见甲骨》修改为3片[43];河北大学所藏,《大陆》统计是209片,据《河北大学文物室所藏甲骨》修改为174片[44];山西省博物馆所藏,《八十五年》统计为185片(即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员会所藏),《马林旧藏殷墟甲骨集释》云1990年9月,马林的儿子赵勍又捐献46片,故总藏为231片[45];《大陆》在“郑州、开封、新乡、安阳”条下列有“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墟陈列室所藏甲骨79片”为便于统计,将它归并到“北京”条下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藏甲骨应是解放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殷墟发掘、采集所获及罗振玉的部分旧藏,《八十五年》1984年统计为5143片(含殷墟发掘、采集所获:1950年四盘磨1片,1953年大司空村2片,1958年小屯西地1片,1959年大司空村2片,铁路苗圃北地1片,1961年铁路苗圃北地1片,1962-1964年铁路苗圃北地2片,1967-1977年小屯采集14片,1971年后冈1片,小屯西地10片,1972年小屯西地4片,1973年小屯南地5041片, 1974年铁路苗圃北地1片[46];及罗氏部分旧藏),此后殷墟继续发掘,又发现了数千片,即1985年铁路苗圃北地1片,1985年小屯西北地2片,1986年小屯8片,1989年小屯村中以前张学献菜地294片[47],1991年花园庄东地689片[48],花园庄南地5片,2002年小屯南地228片[49],考古工作者在整理1973年小屯南地发掘报告时,又清理出294片(1973年小屯南地总共发现5335片)[50],2004年大司空村1片[51]。另外,殷墟其他地区亦零星出土刻辞甲骨,尚未公布,故考古所所藏刻辞甲骨超过6665片;“韵古斋”所藏系北京市文物商店原藏[52]。     《大陆》“昆明”条下列的云南省文物商店所藏甲骨96片,本是藏家寄售,后因价格协商未合,藏主又复取去,原骨今已不知去向[53],为避免混乱,笔者在统计甲骨时,将其列入下文“去向不明”。     另外,机关院校名称有变动的,尽量改为现用名称(参见脚注)。但有个别机构虽然已更名,但更名后的甲骨收藏情况,笔者不详,就仍沿用其旧名称,如旅大市文物商店、北京市文管处、南京市文管会等。     甲骨来源情况,可参考胡厚宣《大陆》附表。     (二)私人(1520) 上海:(868)     1.曹仁裕旧藏600     2.潘景郑旧藏100     3.孙鼎旧藏76     4.杜亚诒旧藏22     5.陈汉第旧藏15     6.沈曾植旧藏14     7.张丹斧旧藏11     8.边政平旧藏10     9.李旭旧藏6      10.朱镇生旧藏4     11.孙叔仁旧藏3     12.龚心钊旧藏3     13.童大年旧藏2     14.吴思进旧藏1      15.郭士祺旧藏 1 北京:(269)     16.董希文旧藏111     17.张玮旧藏65     18.高君谟旧藏38     19.王寿之旧藏30     20.何春畲旧藏19     21.梁思永旧藏4     22.耿鉴庭2 南京:(196)     23.陈中凡旧藏186       24.孙望10  广州:(100)     25.商承祚100 徐州:(25)     26.黄龙25 开封:(18)     27.孙作云旧藏10     28.郭人民7     29.赵宝俊1 天津:(17)     30.谢宗陶8      31.徐宝祠旧藏8     32.胡敬之1 绍兴:(10)     33.王永元10   济南:(8)     34.栾调甫旧藏8 桂林:(8)     35.温雄飞旧藏8  杭州:(1)     36.姜亮夫1     私人收藏的甲骨流动性大,不易统计,胡厚宣在《八十五年》中对他在解放后至1984年间所了解的情况做了统计,共计47个藏家,1731片,以上统计即以此为基础。但有个别藏家的甲骨早已归公,《八十五年》中作了重复统计,如:罗伯昭旧藏,已归中国国家图书馆[54];游寿、周瑛所藏已归哈尔滨师范大学[55];黄宾虹旧藏,其家人在他去世后,已赠予浙江省博物馆[56];康生、臧胜远所藏归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邓拓所藏归北京文管处;党晴梵所藏归陕西师范大学;易忠箓所藏归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和湖北文史馆[57]。此六者本项不再统计。也有新近私人所藏甲骨归公的,如陈器成旧藏4片(实为54片)和张凤旧藏14片(实为15片)归入浙江省博物馆,前文已添加到相关单位,本项亦不再统计。     (三)去向不明(近2万)     胡厚宣在《国内四个文物商店所见甲骨》一文中曾讲过有两宗,今已不知去向:     1.云南省文物商店96片(见上文)。     2.天津市文物商店6片,胡厚宣曾建议天津市历史博物馆收购,未果,今已不知去向。又,《大陆》中“天津文苑阁”记有16片,系笔误。     3.还有一些甲骨据说系近年来在殷墟周围捡拾所得近500片[58],也不详藏主及真伪。     4.故宫博物院不能确认的有1万7千多片(见上文)。     总结上文,大陆93个单位收藏>79381片,36个私人藏1520片,大陆共计藏甲骨文>80901片;有4宗去向不明,近2万片。 二.台湾地区(>30343)     (一)公私机构(>30326)     1.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25836     2.历史博物馆4378     3.中央图书馆22     4.中央博物院79      5.台湾大学考古人类学系图书馆11     (二)私人(17)     1.庄尚严旧藏7     2.金东溪旧藏4     3.严一萍4[59]     4.方豪旧藏2     (三)去向不明(30)     1.宫本廷人携至台北的24片(见下文)。     2.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藏甲骨中,有一部分为傅斯年购得,这部分甲骨中遗失了6片。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藏甲骨的来源,可分三类:一是殷墟十二次发掘所得;二是1949年以前购买所得;三是私人赠送。第一类已发表在《殷虚文字甲编》、《殷虚文字乙编》及其补遗,原有24918片,后碎至25210片之多。第二类的来源又可分为三部分:(一)为1928年调查殷墟购的16版;(二)中央研究院从南京购的46版;(三)1947-1948年间,由傅斯年购买,高去寻、李光宇分批运至南京的,现存196版[60]。第三类含1947年王瀣遗孀出让的王瀣原藏甲骨660片[61]。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总藏超过25836片(本文统计第一类,以破碎前的数字为准)。历史博物馆所藏甲骨来源有1956年入藏的原属河南省博物馆的龟甲2673片,兽骨983片,共3656片;也有1972年由中央图书馆转赠的722片[62]。历史博物馆总藏4378片。中央图书馆原有744片甲骨,转赠中央图书馆722后,还剩22片。台湾大学考古人类学系图书馆所藏一部分系容庚旧藏,1934年,容庚将29片甲骨赠予厦门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陈列馆(摹本见胡厚宣《厦门大学所藏甲骨文字》[63]),抗战时,台湾大学考古人类学系主任宫本廷人将此29片携至台北,其中5片存于台大考古人类学系图书馆,最近有1片已佚,其余24片则不知去向[64];另一部分为李玄伯旧藏[65]。台湾大学考古人类学系总藏为11片。     台湾5个单位藏甲骨>30326片,4个私人藏17片,总计>30343片;去向不明者2宗30片,丢失1片。 三.香港地区(90)     1. 中文大学联合书院图书馆56       2.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26     3.香港大学冯平山博物馆7      4.香港大会堂美术博物馆1     中文大学联合书院图书馆所藏甲骨系邓尔雅旧藏,由其子邓祖玄捐赠给联合书院[66]。香港大学冯平山博物馆所藏甲骨系李玄伯旧藏[67]。     香港4个单位共藏甲骨90片。 四.日本(约7999) (一)公私机构(约7419)     1.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3256     2.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356     3.天理参考馆945     4.东洋文库59     5.东京国立博物馆223     6.东京大学文学部考古学研究室113     7.亚非图书馆81     8.京都大学考古学研究室56     9.大原美术馆39     10.富士短期大学35     11.庆应义塾考古学研究室22     12.关西大学考古学研究室22     13.早稻田大学东方美术陈列室21     14.藤井有邻馆16     15.明治大学文学部考古学研究室12     16.国学院大学文学部考古学资料室11     17.筑波大学历史人类学系7     18.早稻田大学高等学院6     19.武藏大学历史学研究室5     20.东京大学教养学部美术博物馆1     21.庆应义塾大学图书馆1     (据松丸道雄,以上为证实部分,6819片)     22.书道博物馆约600 23.出光美术馆3     (据松丸道雄,以上为未证实部分,约600片) (二)私人(580)     1.今井凌雪76     2.故·小仓武之助53      3.秋山公道42     4.小林斗庵33      5.故·谷边桔南18      6.八木正治14     7.桧垣元吉13     8.饭岛春敬12     9.白川一郎10     10.工藤愚盦9      11.川合尚雅堂7      12.故·小川睦之助7     13.故·岩井大慧5      14.狩野直祯3      15.江口宽3     16.三浦清吾2     17.故·松谷石韻2     18.佐藤武敏1     19.西川靖安1      20.植村清二1     21.菅原保1     22.松丸道雄1      23.长岛健1      24.故·中岛玉振200     25.故·宇野武夫1     (据已公布的相关材料,以上为证实的部分,516片)     26.加藤某氏40     27.故·内藤虎次郎25     28.曾我部静雄1     (据松丸道雄,以上为未证实部分,约70片) (三)去向不明(近4000)     1.理科大学人类学室30     2.旧桃山中学校1     3.故·三井源右卫门3000左右     4.故·富冈谦藏 7-800      5.故·田中庆太郎数十片     6.故·岩间德也 数片      7.故·园田湖城3     8.富冈昌池1     松丸道雄对日本的甲骨收藏情况做过全面调查,见《日本收藏的殷墟出土甲骨》[68](简称《日藏》,下同),该文把日本甲骨收藏情况分为三种:证实部分、未证实部分和去向不明三部分,并附表格。笔者据《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甲骨文字》[69]、《天理参考馆甲骨文字》和《中岛玉振旧藏の甲骨片について》等,对《日藏》有所修正。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所藏,《日藏》为1641片,《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甲骨文字》云东洋文化研究所所藏甲骨由三部分组成:故河井荃庐氏旧藏972片,补遗12;故田中救堂氏旧藏341片,补遗29片;三浦清吾旧藏2片,总计1356。天理参考馆所藏,《日藏》为837片,《天理参考馆甲骨文字》书末伊藤道治撰写的《关于天理参考馆所藏甲骨》一文云,该馆先后发现七批甲骨收藏品,凡947片,内两片伪片,共945片。中岛玉振旧藏,《日藏》云去向不明,据《中岛玉振旧藏の甲骨片について》知中岛玉振旧藏甲骨现归山崎忠所有,由于太平洋战争中的移动,200片甲骨已破损为229片,这部分甲骨应放在“证实部分”。已故宇野武夫藏1片,现为其子宇野公容收藏[70]。     有一点需要说明,日本的私人收藏,按上文提供的数据统计为586片,但据王宇信先生讲其中有位藏家的后裔将6片卖给了许进雄,现藏于韩国淑明女子大学,因为不详藏家姓名,所以笔者仍袭用松丸道雄的统计结果。日本私人实藏约580片。     日本所藏甲骨有23个单位约7419片,28个私人约580片,总计约7999(证实部分+未证实部分);去向不明者有8宗近4000片。 五.加
日期:[ 2008-12-01 ] 阅读:5918
《古文字研究》总目(1-24辑)
1、《古文字研究》第一辑,[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   于省吾:《寿县蔡侯墓铜器铭文考释》   唐  兰:《殷虚文字二记》   张政烺:《释它示——论卜辞中没有蚕神》   胡厚宣:《说 》   张  颔:《侯马盟书丛考续》   高  明:《侯马载书盟主考》   朱德熙:《战国匋文和玺印文字中的“者”字》   裘锡圭:《说“弜”》   马国权:《两周铜器铭文数词量词初探》   陈世辉:《略论〈说文解字〉中的省声》   李学勤:《岐山董家村训匜考释》   张振林:《中山靖王鸟篆壶铭之韵读》   姚孝遂:《契文考释辨证举例》   徐锡台:《周原出土的甲骨文所见人名、官名、方国、地名浅释》   徐锡台:《探讨周原甲骨文中有关周初的历法问题》   张政烺:《中山王 壶及鼎铭考释》(与姚文合于一处)   张政烺:《中山国胤嗣  壶释文》   赵  诚:《〈中山壶〉〈中山鼎〉铭文试释》   孙稚雏:《中山王 鼎、壶的年代史实及其意义》   于豪亮:《为什么随县出土曾侯墓?》   林  沄:《从武丁时代的几种“子卜辞”试论商代的家族形态》   姚孝遂:《商代的俘虏》   李家浩:《释“弁”》   [日]岛邦男:《禘祀》   [日]前川捷三:《介绍著录明义士旧藏甲骨的新刊二书》   肖  楠:《甲骨学论著目录(1949—1979)》2、《古文字研究》第二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唐兰:《论周昭王时代的青铜器铭刻》,   上编:《昭王时代青铜器铭五十三篇的考释》   下编:《昭王时代青铜器铭五十三篇的综合研究》   附:图版3、《古文字研究》第三辑,[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   于省吾:《释盾》   裘锡圭:《释柲》   李学勤:《关于 组卜辞的一些问题》   萧  楠:《论武乙、文丁卜辞》   张永山、罗琨:《论历组卜辞的年代》   张政烺:《周厉王胡簋释文》   林  沄:《琱生簋新释》   商承胙:《秦权使用及辨伪》   马国权:《战国楚竹简文字略说》   李家浩:《战国 布考》   孙稚雏:《天亡簋铭文汇释》   姚孝遂:《〈殷虚卜辞综类〉简评》   贾  平:《读〈殷虚文字甲编考释〉》   [日]松丸道雄:《散见于日本各地的甲骨文字》4、《古文字研究》第四辑,[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   胡厚宣:《甲骨文“家谱刻辞”真伪问题再商榷》   于省吾:《甲骨文“家谱刻辞”真伪辨》   夏  渌:《学习古文字散记》   裘锡圭:《甲骨文字考释》   陈炜湛:《卜辞文法三题》   常玉芝:《说文武帝——兼论商末祭祀制度的变化》   刘宗汉:《释七、甲》   李学勤、王宇信:《周原卜辞选释》   陈永正:《释 》5、《古文字研究》第五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于省吾:《墙盘铭文十二解》   赵  诚:《墙盘铭文补试》   张政烺:《哀成叔鼎释文》   林  沄:《对早期铜器铭文的几点看法》   张振林:《试论铜器铭文形式上的时代标记》   张  颔:《韩锺 鐱考释》   伍仕谦:《微氏家族铜器群年代初探》   杨五铭:《两周金文数字合文初探》   张亚初:《周厉王所作祭器 簋考——兼论与之相关的几个问题》   陈世辉:《金文韵读续辑(一)》   孙稚雏:《保卣铭文汇释》   商承祚:《〈石刻篆文编〉字说》(二十七则)   饶宗颐:《中山君 考略》   陈邦怀:《战国楚帛书文字考证》   罗福颐:《近百年来对古玺文字之认识和发展》   于豪亮:《古玺考释》   马国权:《缪篆研究》   李裕民:《侯马盟书疑难字考》   曾宪通:《楚月名初探——兼谈固墓竹简的年代问题》6、《古文字研究》第六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胡厚宣:《重论“余一人”问题》   姚孝遂:《甲骨刻辞狩猎考》   林  沄:《甲骨文中的方国联盟》     常正光:《殷历考辨》   肖  楠:《试论卜辞中的师和旅》   张政烺:《释 》   管燮初:《商周甲骨和青铜器上的卦爻辨识》   胡澱咸:《甲骨文字考释二则》   张亚初:《甲骨金文零释》   夏  渌:《学习古文字随记二则》   邨  笛:《卜辞考释数则》   黄锡全:《甲骨文“ ”字试探》   沈建华:《甲骨文释文二则》   赵  诚:《甲骨文字的二重性及其构形关系》   陈炜湛:《甲骨文异字同形例》   [日]伊滕道治:《有关语词“ ”的用法问题》   裘锡圭:《论“历组卜辞”的时代》   谢  济:《武丁时另种类型卜辞分期研究》   于秀卿、贾双喜、徐自强:《甲骨的凿钻形态与分期断代研究》   [日]松丸道雄:《甲骨文伪造问题新探》   徐锡台:《周原卜辞十篇选释及断代》   田宜超:《“王以我 单 勿卜”解》7、《古文字研究》第七辑,[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   于省吾:《释黾、 》   孙常叙:《则、法度量则、则誓三事试解》   李裕民:《古文字考释四种》   张亚初、刘雨:《商周族氏铭文考释举例——摘自〈商周青铜器族氏铭文的资料和初步研究〉》   商承祚:《中山王 鼎、壶铭文刍议》   黄盛璋:《中山国铭刻在古文字、语言上若干研究》   于豪亮:《墙盘铭文考释》   孙稚雏:《 竝果戈铭释》   何琳仪、黄锡全:《 簋考释六则》   李学勤、郑绍宗:《论河北近年出土的战国有铭青铜器》   刘启益:《西周夷王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   殷涤非:《楚量小考》   周世荣:《货币帛书文字丛考》   王永光:《介绍新出土的两件虢器》   陈邦怀:《战国〈行气玉铭〉考释》   商  志 :《说商亳及其它》   李先登:《河南登封阳城遗址出土陶文简释》   饶宗颐:《略论马王堆〈易经〉写本》   郑良树:《从帛书〈老子〉论严遵〈道德指归〉之真伪》   曾宪通:《三体石经古文与〈说文〉古文合证》   张振林:《先秦古文字材料中的语气词》   杨五铭:《西周金文被动句式简论》8、《古文字研究》第八辑,[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   于省吾:《释能和 以及从 的字》   陈邦怀:《商代金文中所见的星宿》   朱德熙:《古文字考释四篇》   姚孝遂:《〈禦鼎〉辨伪》   马国权:《金文札记二则》   连劭名:《〈史墙盘铭文〉研究》   孙稚雏:《蔡侯墓器摹本》   黄盛璋:《平山战国中山石刻初步研究》   李  零:《战国鸟书箴铭带钩考释》   殷涤非:《卢金与龟币》   李先登:《孟广慧旧藏甲骨选介》   胡振祺注释、李梅贞摹拓:《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员会收藏的甲骨》   [日]松丸道雄:《日本散见甲骨文搜汇(六)》   [日]岛邦男:《卜辞上父母兄子之称谓》   [日]岛邦男:《贞人补正》   [日]前川捷三:《关于午组卜辞的考察》   田凤岭编:《新中国金文目录表》   《论“历组卜辞”的时代》勘误表9、《古文字研究》第九辑,[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   姚孝遂:《牢、 考辨》   高  明:《武丁时代“贞 卜辞”之再研究》   [加]许进雄:《甲骨文所表现的牛耕》   [日]高岛谦一:《问“鼎”》   [美]夏含夷:《释“禦方”》   林  沄:《小屯南地发掘与殷墟甲骨断代》   肖  楠:《再论武乙、文丁卜辞》   陈炜湛:《甲骨文研究的过去、现状及今后的展望》   刘启益:《西周金文中的月相与共和宣幽纪年铜器》   于豪亮:《陕西省扶风县强家村出土虢季家族铜器铭文考释》   伍仕谦:《王子午鼎、王孙诰钟铭文考释》   周永珍:《释康侯簋》   陈连庆:《敔簋铭文浅释》   戴尊德:《芮城柴村铜器铭文考释》   陶正刚:《陈公孙 父旅瓶考》    刘彬徽:《楚国有铭铜器编年概述》   何琳仪、黄锡全:《啟卣、啟尊铭文考释》   王文耀:《曾侯乙钟铭文之管见》   孙稚雏:《金文释读中一些问题的探讨(续)》   [澳]巴纳:《研究金文族徽的一种新方法及其重要成果》   徐自强、张亚初、刘雨:《北京图书馆所藏青铜器铭文拓本汇编序》   陈邦怀:《两周金文韵读辑遗》10、《古文字研究》第十辑,[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   于省吾:《释两》   罗福颐:《龙字私议》   张政烺:《殷契 字说》   曾宪通:《说繇》   陈世辉:《释 ——兼说甲骨文不字》   滕壬生:《释 》   蔡运章:《释 》   王克林:《释“厙”》   单周尧:《说“皇”》   裘锡圭:《战国玺印文字考释三篇》   夏  渌:《学习古文字琐记二则》   李裕民:《古字新考》   洪家义:《令命的分化》   刘宗汉:《金文札记三则》   马国权:《鸟虫书论稿》   严学君:《循义定音,循音统形——释字要则》   饶宗颐:《曾侯乙墓匫器漆书文字初探》   姚汉源:《鄂君启节释文》   郝本性:《寿县楚器集脰诸铭考释》   殷涤非:《“者旨於赐”考略》   黄盛璋:《试论战国秦汉铭刻中从“酉”诸奇字及其相关问题》   周世荣:《湖南出土战国以前青铜器铭文考》   汤余惠:《战国文字考释五则》   朱  活:《释 篇——兼谈 刀背文字》   吴振武:《战国货币铭文中的“刀”》   孙常叙:《假借形声和先秦文字的性质》   赵  诚:《古文字发展过程中的内部调整》   杨五铭:《西周金文联结词以、用、于释例》   徐中舒:《数占法与〈周易〉的八卦》   张亚初:《殷虚都城与山西方国考略》   郑良树:《竹简、帛书与校雠学、辨伪学》   周策纵:《一对最古的药酒壶之发现》   [日]好并隆司:《辕田再考》11、《古文字研究》第十一辑,[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   罗福颐:《临沂汉简分类考释序》   罗福颐:《临沂汉简所见古籍概略》   罗福颐:《读〈临沂出土汉初古历初探〉质疑》   罗福颐:《临沂汉简通假字表》   罗福颐:《偻翁一得录(节选)》   罗福颐:《史印新证举隅》   罗福颐:《封泥证史录举隅》   罗福颐:《密章小考》   罗福颐:《偻翁印话》   罗福颐:《商代青铜器铭文确徵例证》   罗福颐:《青铜器铭文中之避讳》   罗福颐:《对〈商周彝器通考〉某些器物定名和用途的商榷》   罗福颐:《商周秦汉青铜器铭文辨伪录》   罗福颐:《〈汉书新证〉书后》   罗福颐:《小校经阁金文伪铭录目》   罗福颐:《汉栻盘小考》12、《古文字研究》第十二辑,[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   张政烺:《释因蕴》   裘锡圭:《释殷虚甲骨文的“远”“ ”(邇)及有关诸字》   赵  诚:《诸 探索》   姚孝遂:《读〈小屯南地甲骨〉札记》   陈炜湛:《“侯屯”卜骨考略》   齐文心:《商殷时期古黄国初探》   于省吾:《释古文字中的 字和工册、弜册、豆册》   马承源:《说 》   林  沄:《豊豐辨》   刘宗汉:《释貯辨疑二则》   王世民:《记日本出光美术馆收藏的我国殷周铜器》   刘启益:《西周武成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   刘  雨:《郘 编钟的重新研究》   张亚初:《宋代所见商周金文著录表》   饶宗颐:《妇好墓铜器玉器所见氏姓方国小考》   张光裕:《记述几篇伪作的邾公华钟铭文》   王人聪:《蔡侯 考》   朱德熙:《释桁》   李学勤:《湖南战国兵器铭文选释》   黄盛璋:《新出战国金银器铭文研究(三题)》   李家浩:《盱眙铜壶刍议》   高  明:《楚缯书研究》   陈世辉:《〈诅楚文〉补释》   管燮初:《上古汉语序数词组结合方式的历史演变》   曾宪通:《〈观堂书札〉考订》   [美]倪德卫:《〈国语〉“武王伐殷”天象辨伪》13、《古文字研究》第十三辑,[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   姚孝遂:《〈殷契粹编〉校读》   林  沄:《无名组卜辞中父丁称谓研究》   林小安:《武乙文丁卜辞补证》   彭裕商:《非王卜辞研究》   张亚初:《商代职官研究》   [美]吉德伟:《中国正史之渊源:商王占卜是否一贯正确?》   [美]夏含夷:《早期商周关系及其对武丁以后商王室势力范围的意义》   伍仕谦:《怎样认识甲骨文字》   徐锡台:《试释周原卜辞中的 字》   连劭名:《读周原出土的甲骨刻辞》   张政烺:《夨王簋盖跋——评王国维〈古诸侯称王说〉》   李学勤:《班簋续考》   陈连庆:《晋姜鼎铭新释》   孙稚雏:《长甶盉铭文汇释》   王慎行、王汉珍:《乙卯尊铭文通释译论》   唐复年:《辅师 簋三考及断代》   刘彬徽:《湖北出土两周金文国别年代考述》   李  零:《楚国铜器铭文编年汇释》    刘启益:《再谈西周金文中的月相与西周铜器断代——读〈西周金文和周历的研究〉后记》   尹盛平:《“帝司”与“司母”小考》   尚志儒:《郑、棫林之故地及其源流探讨》   陈初生:《 需考》   刘  翔:《簠器略说》   柯昌济:《读〈金文编〉札记》14、《古文字研究》第十四辑,[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   张  颔:《〈成皋丞印〉跋》   曾宪通:《关于曾侯乙编钟铭文的释读问题》   殷涤非:《九里墩墓的青铜鼓座》   曹锦炎:《东陲鼎盖考释——兼释“ ”字》   吴振武:《释“受”并论盱眙南窑铜壶和重金方壶的国别》   张占民:《秦兵器题铭考释》   周世荣:《湖南出土汉代铜镜文字研究》   郭子直:《战国秦封宗邑瓦书铭文新释》   陈炜湛:《诅楚文献疑》   王学理:《亭里陶文的解读与秦都咸阳的行政区划》   孙敬明:《齐陶新探》(附:益都藏陶)   郑  超:《战国秦汉陶文研究概述》   饶宗颐:《秦简中的五行说与纳音说》   王  辉:《马王堆帛书〈六十四卦〉校读札记》15、《古文字研究》第十五辑,[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   徐中舒:《怎样研究中国古代文字》   汤余惠:《略论战国文字形体研究中的几个问题》   何琳仪:《战国文字与传抄古文》   黄锡全:《利用〈汗简〉考释古文字》   张桂光:《古文字中的形体讹变》   于省吾:《释从天从火从人的一些古文字》   戴家祥:《“社”“杜”“土”古本一字考》   裘锡圭:《释“求”》   马承源:《释 》   刘宗汉:《金文貯字研究中的三个问题》   刘  钊:《释 》   孙常叙:《释  ——兼释各云、般 》   黄盛璋:《“ (撻)斎(齐)”及其和兵器铸造关系新考》   赵  诚:《甲骨文虚词探索》   陈永正:《西周春秋铜器铭文中的联结词》16、《古文字研究》第十六辑,[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   高  明:《从甲骨文中所见王与帝的实质看商代社会》   张永山:《试析“锡多女 贝朋”》   朱凤翰:《论殷墟卜辞中的“大示”及其相关问题》   连劭名:《甲骨刻辞中的血祭》   刘  钊:《卜辞所见殷代的军事活动》   柯昌济:《〈殷墟卜辞综类〉例证考释》   饶宗颐:《由〈尚书〉“余弗子”论殷代为妇子卜名之礼俗》   刘启益:《读〈论金文月相与西周王年〉后记》   张  颔:《 孳方鼎铭文考释——谨以此纪念于老》   陈公柔:《说媿氏即怀姓九宗》   李学勤:《令方尊、方彝新释》   刘宗汉:《〈 ( )方彝〉考释》   刘  雨:《跋考古研究所藏彩绘本〈西清古鑑〉》17、《古文字研究》第十七辑,[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   黄盛璋:《三晋铜器的国别、年代与相关制度》   曹锦炎:《吴越青铜器铭文述编》   曾宪通:《吴王钟铭考释——薛氏〈款识〉商钟四新解》   李家浩:《攻五王光韩剑与 王光 戈》   何琳仪:《者 钟铭校注》   陈振裕:《湖北出土战国秦汉漆器文字初探》   朱德熙:《望山楚简里的“ ”和“ ”》   林  沄:《说戚、我》   裘锡圭:《释“建”》   罗  琨:《释家》   汤余惠:《关于 字的再探讨》   徐兆仁:《释 》   张亚初:《古文字分类考释论稿》   吴振武:《古玺合文考(十八篇)》   李  零:《古文字杂识(六篇)》   黄锡全:《古文字考释数则》   [美]夏含夷:《试论周原卜辞 字——兼论周代贞卜之性质》   姚孝遂:《再论古汉字的性质》   赵  诚:《甲骨文行为动词探索(一)》   [日]高岛谦一:《甲骨文中的并联名词仂语》   戴家祥:《斟点〈名原〉书后》   单周尧:《读王筠〈说文释例•同部重文篇〉札记》   史树青:《麟为夷兽说——兼论有关麒麟的问题》   王恒杰:《“耒”“力”一器考》18、《古文字研究》第十八辑   沈之瑜、濮茅左:《卜辞的辞式与辞序》   李学勤:《殷墟甲骨分期的两分说》   裘锡圭:《甲骨缀合拾遗》   陈炜湛:《有关甲骨文田猎卜辞的文字考订与辨析》   连劭名:《甲骨刻辞丛考》   彭裕商:《 组卜辞分类研究及其它》   方述鑫:《论“非王卜辞”》   晁福林:《从甲骨卜辞看姬周族的国号及其相关诸问题》   [加]许进雄:《第五期五种祭祀祀谱的复原——兼谈晚商的历法》   张亚初:《殷周青铜鼎器名、用途研究》   陶正刚:《灵石商墓亚羌铭试析》   刘启益:《西周穆王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   刘  雨:《南阳仲爯父簋不是宣王标准器》   李仲操:《西周金文中的妇女称谓》19、《古文字研究》第十九辑,[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   黄盛璋:《燕、齐兵器研究》   李步青、王锡平:《建国以来烟台地区出土商周铭文青铜器概述》   张振林:《郳右 戟跋》   李家浩:《庚壶铭文及其年代》   孙稚雏:《 羌钟铭文汇释》   郝本性:《新郑出土战国铜兵器部分铭文考释》   殷涤非:《蔡器综述——兼论下蔡地望》   李  零:《论东周时期的楚国典型铜器群》   刘彬徽:《湖北出土的两周金文之国别与年代补记》   周世容:《湖南战国秦汉魏晋铜器铭文补记》   徐中舒、伍仕谦:《青川木牍简论》   朱德熙:《长沙帛书考释(五篇)》   张  颔:《“贝丘”文字辨正》   高  明:《从临淄陶文看 里制陶业》   孙敬明:《齐国陶文分期刍议》   李先登:《荥阳、邢丘出土陶文考释》   王  辉:《“ 磬”辨伪》   夏  渌:《学习古文字小记》   陈汉平:《古文字释丛》   陈五云:《学习古文字札记二则》   孙常叙:《 , 一字形变说》   彭邦炯:《甲骨文 、 非灾叜辨——兼谈商人的灾祸观》   唐钰明:《 、又考辨》   曾宪通:《“作”字探源——兼谈字的流变》   朱凤翰:《论卜辞与商金文中的“后”》   曹锦炎:《甲骨文合文研究》   刘  钊:《甲骨文字考释》   林  沄:《释古玺中从“朿”的两个字》   何琳仪:《古玺杂识续》   吴振武:《释战国文字中的从“ ”和从“朕”之字》   汤余惠:《战国文字中的繁阳和繁氏》   黄锡全:《〈汗简〉、〈古文四声韵〉中之石经、〈说文〉“古文”的研究》   陈初生:《 福考》   刘宗汉:《说“ 见”——“ ”类字研究之一》   赵  诚:《甲骨文动词探索(三)——关于动词和名词》   陈永正:《西周春秋铜器铭文中的语气词》   张桂光:《古文字义近形旁通用条件的探讨》20、《古文字研究》第二十辑,[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   郑洪春、穆海亭:《试论花园村遗址出土的兽骨刻划文字》   苏兆庆:《山东莒县陵阳河陶文的发现与考释》   [加]许进雄:《修定武乙征召方日程》   黄天树:《甲骨新缀廿二例》   刘启益:《西周共王时期铜器的初步清理》   陈连庆:《试论曶鼎铭文中的几个问题》   孙稚雏:《班簋铭文释读的一些问题》   何琳仪:《战国兵器铭文选释》   汤余惠:《郘钟铭文补释》   刘彬徽:《荆门包山楚简论述》   李  零:《〈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研究〉补正》   裘锡圭:《释“木月”“林月”》   曹锦炎:《释兔》   周本良:《殷墟卜辞“ ”字用法缕析》   施谢捷:《释“索”》   罗运环:《甲骨文“山”“火”辨——兼释 、 》   徐宝贵:《战国玺印文字考释》   黄锡全:《〈汗简〉、〈古文四声韵〉中之〈义云章〉“古文”的研究》   姚孝遂:《甲骨文形体结构分析》   张桂光:《甲骨文形符系统特征的探讨》   吴振武:《古文字中的借笔字》   陈永正:《上古汉语史上划时代的标志——春秋载书》   陈炜湛:《清代杰出的古文字学家吴大澂》21、《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一辑,[北京]中华书局,2001年。   常玉芝:《黄组周祭分属三王的新证据与相关问题》   肖良琼:《卜辞中的伊尹和伊尹放太甲》   方述鑫:《 组卜辞断代研究》   彭裕商:《历组卜辞补论》   王贵民:《试释甲骨文的乍口、多口、殉、葬和诞字》   管燮初:《从甲骨文的谐声字看殷商语言声类》   赵  诚:《刘鹗对甲骨文研究的贡献探索》   王文耀:《金文月相的定点析证》   晁福林:《伯和父诸器与“共和行政”》   陶正刚:《山西省近年出土铭文兵器的国别和编年》   孙敬明:《从陶文看战国时期齐都近郊之制陶手工业》   黄盛璋:《秦兵器分国、断代与有关制度研究》   刘乐贤:《古玺文字考释(十则)》   赵  超:《“铸师”考》   陈秉新:《古文字考释三题》   张世超:《容量“石”的产生及相关问题》   周世容:《马王堆汉墓“聂币”与江陵马山一号楚墓“帛币”考》   郭子直:《记元刻古文〈老子〉碑兼评〈集篆古文韵海〉》   林  沄:《先秦古文字中待探索的偏旁》   张亚初:《古文字源流疏证释例》   刘  钊:《古文字中的合文、借笔、借字》   祝敏申:《许慎评传》22、《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辑,[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   张永山:《从卜辞中的伊尹看“民不祀非类”》   罗  琨:《卜辞中的“河”及其在祀典中的地位》   连劭名:《商代祭祀活动中的坛位》   黄天树:《宾组“月有食”卜辞的分类及其时代位序》   张世超:《 组卜辞中几个问题引发的思考》   文术发:《日干名与阴阳五行观》   曹锦炎:《甲骨文合文新释》   刘  桓:《甲骨文字考释(四则)》   王恩田:《释降》   沈建华:《〈甲骨文字诂林〉(第二册)校记》   陈炜湛:《“契斋藏甲之一”真伪问题的再讨论》   张桂光:《沫司徒疑簋及其相关问题》   李学勤:《师询簋与〈祭公〉》   沈长云:《琱生簋铭“仆墉土田”新释》   刘启益:《六年宰兽簋的时代与西周纪年》   彭裕商:《董家村裘卫四器年代新探》   陈  平:《 鼎铭文再探讨》   林  沄:《说干、盾》   陈秉新:《释“ ”及相关字词》   金国泰:《〈金文编〉读校琐记》   李立芳:《安徽舒城秦家桥楚墓铜器铭文考》   冯  时:《工 大 鍦铭文考释》   徐在国:《兵器铭文考释(七则)》   陈双新:《乐器铭文考释(五篇)》   张连航:《“元鸣孔皝”新解》   唐友波:《“大市”量浅议》   吴良宝:《战国布币释读三则》   李家浩:《鄂君启节铭文中的高丘》   何琳仪:《鄂君启舟节释地三则》   王  辉:《释 、 》   崔恒升:《甲金文地名考释》   施谢捷:《古文字零释四则》   王长丰:《山东邹平丁公出土“上古陶片文字”考释与相关问题阐述》   黄盛璋:《齐玺“左桁廪木”、“左(右)桁正木”与“桁”即秦文“衡”字对应,决疑解难——秦统一后,六国被罢废文字与对应的秦文字研究,为试解战国失传、难认文字提出一条新途径》   韩自强、韩  朝:《安徽阜阳出土的楚国官玺》   黄锡全:《试说楚国黄金货币称量单位“半镒”》   涂白奎:《〈石鼓文•汧沔篇〉释读三则》   赖炳伟:《〈石鼓文〉字数考》   李守奎:《出土简策中的“轩”和“圆轩”考》   董莲池:《释楚简中的“辩”字》   刘乐贤:《郭店楚简杂考(五则)》   冯胜君:《读〈郭店楚墓竹简〉札记(四则)》   刘信芳:《郭店楚简〈六德〉解诂一则》   裘锡圭:《〈太一生水〉“名字”章解释——兼论〈太一生水〉的分章问题》   陈  伟:《〈太一生水〉校读并论与〈老子〉的关系》   魏宜辉、周言:《读〈郭店楚墓竹简〉札记》   刘  钊:《读郭店楚简字词札记(三)》   孔仲温:《郭店楚简〈缁衣〉字词补释》   陈伟武:《旧释“折”及从“折”之字平议——兼论“慎德”和“ 终”问题》   陈松长:《郭店楚简〈语丛〉小识(八则)》   李天虹:《释郭店楚简〈成之闻之〉篇中的“肘”》   白于蓝:《释“ ”、“ ”》   曾宪通:《“亯”及相关诸字考辨》   赵平安:《战国文字的“ ”与甲骨文“ ”为一字说》   黄文杰:《说朋》   赵  诚:《前期甲骨文语法研究》   王蕴智:《对当前甲骨学基础研究工作的几点思考》   周宝宏:《商周金文词义误释举例》   罗运环:《论楚文字的演变规律》   张亚初:《谈四种整体文字及其意义》   张希峰:《简论古文字形体的分化形式及其相互补足和运用》   万业馨:《“关系位”略说》24、《古文字研究》第二十四辑,[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   饶宗颐:《殷代卢帝考》   李  瑾、王兴业:《殷代“厥方”地理考》   彭邦炯:《关于丙、内、入等字及其相关国族地望的探讨》   赵  诚:《重新认识叶玉森》   唐钰明:《试论甲骨卜辞中朴素辨证法思想的萌芽》   林  沄:《释眴》   陈秉新:《释 及从 之字》   黄天树:《殷墟卜辞“在”字结构补说》   张玉金:《释甲骨文中的“御”》   高嶋谦一:《“宾”字被动用法之考察》   朱凤翰:《论 祭》   蔡哲茂:《释殷卜辞的“见”字》   季旭昇:《说牡牝》   朱歧祥:《论花园庄东地甲骨用词的特殊风格——以岁字句为例》   沈建华:《释卜辞中方位称谓“阴”字》   沈  培:《说殷墟甲骨文“气”字的虚词用法》   詹鄞鑫:《释甲骨文“兆”字》   王蕴智:《〈殷墟甲骨刻辞类纂〉释字订补(上)》   张世超:《商代的卜日与祭日》   钟柏生:《秦以前古文字中文字部件“—”的来源及其演变(上)》   林志强:《说“ ”》   刘  雨:《近出殷周金文综述》   陈  平:《颐和园藏商周铜器及铭文选析》   韩自强、刘海洋:《近年所见有铭铜器简述》   李学勤:《说“兹”与“才”》   裘锡圭:《 器探研》   张光裕:《虎簋甲、乙盖铭合校小记》   张振林:《金文“易”义商兑》   吴振武:《广东省博物馆藏王孙遗者钟辨伪》   陈初生:《从“幾”字考释看近义偏旁通用规律在古文字考释中的应用》   叶正渤:《貄簋铭文考释》   刘  桓:《利簋铭文新释》   周  锡 :《天亡簋应为康王时器》   孙稚雏:《墙盘铭文今译》   李朝远:《“ 簋为厉王之器”说献疑》   冯  时:《柞伯簋铭文剩义》   文术发:《淮泊鼎铭文考释》   王人聪:《郑大子之孙与兵壶考释》   曹锦炎:《新出鸟虫书越王兵器考》   黄锡全:《燕破齐史料的重要发现——燕王职壶铭文的再研究》   张连航:《楚王子王孙器铭考述》   陈双新:《 钟铭文补议》   王子超:《“繁阳之金”补释》   陈松长:《湖南常德新出土“距末”铭文小考》   黄德宽:《说 》   刘  钊:《利用郭店楚简字形考释金文一例》   赵平安:《释“ ”及相关诸字——论两周时代的职官“醓”》   林清源:《释“参”》   江学旺:《金文零拾》   臧克和:《读〈殷周金文集成〉杂志》   张桂光:《〈金文编〉“校补”“订补”略议》   大西克也:《论古文字资料中的“害”字及其读音问题》   沈宝春:《西周金文重文现象探究——以〈殷周金文集成〉簋类重文为例》   王志平:《侯马盟书盟主称谓与相关礼制》   徐在国:《楚国玺印中的两个地名》   肖  毅:《释虍》   焦智勤:《邺城战国陶文研究》   吴良宝:《古币三辨》   何琳仪:《成白刀币考》   徐宝贵:《怀后磬年代考》   罗运环:《 字考辨》   董楚平:《楚帛书“创世篇”释文释义》   谢光辉:《楚帛书“ 邑”、“ 室”解》   白于蓝:《释“ ”》   陈伟武:《楚系简帛释读掇琐》   吴辛丑:《简帛典籍异文与古文字资料的释读》   袁国华:《〈望山楚简〉考释三则》   刘信芳:《楚简释字四则》   施谢捷:《楚简文字中的“ ”字》   董  琨:《郭店楚简〈老子〉的语言学札记》   李  零:《郭店楚简中的“敏”字和“文”字》   彭裕商:《读〈郭店楚墓竹简〉札记》   陈  伟:《郭店简〈六德〉校读》   李天虹:《释“ ”、“ ”》   孟蓬生:《郭店楚简字词考释》   陈斯鹏:《郭店楚简解读四则》   王  辉:《王家台秦简〈归藏书〉索隐——兼论其成书年代》   黄文杰:《“谷”及相关诸字考辨》   杨泽生:《谈出土秦汉文字“脊”和“责”的构形》   陈英杰:《读〈睡虎地秦墓竹简〉札记》   麦  耘:《〈帛书老子校注〉音韵求疵》   谭步云:《银雀山汉简本〈晏子春秋〉补释》   刘昭瑞:《记两件出土的刑狱木牍》   刘国胜:《高台汉牍“安都”别解》   李均明:《读〈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藏简牍〉偶识》   李家浩:《谈古代的酒器 》   姚炳祺:《〈说文〉中之声训释例》   刘乐贤:《〈说文〉“法”字古文补释》   李守奎:《〈说文〉古文与楚文字互证三则》   雷焕章:《中国原始人文化之探索》   游顺钊:《商代第一人称代词御用化对日后汉语在语法和修辞上的影响》   朱其智:《西周金文“其”的格位研究》   曹兆兰:《周代金文嵌姓的称谓结构模式》   姜允玉:《出土文献中的语气词“也”》   梁银峰:《帛书〈五十二病方〉和〈武威汉代医简〉中的特殊使役句及其在后世的演变》   冯胜君:《古书中“屯”字讹为“毛”字现象补证》
日期:[ 2008-12-01 ] 阅读:10252
古文字学家解析古文字释读技巧
    近日,《科学》杂志上发表了约瑟夫·姆吉扎德等考古学家的最新考古发现。在伊朗西部的一个城市吉罗夫特附近,研究者发现了一块石碑。碑上刻满奇怪的符号,考古人员认为,这很可能是一种已经中断传承数千年的神秘文字。     事实上,发现神秘古文字消息时常可以看到,也有不少研究人员、民间学者不断声称自己破解了某种重要的神秘文字。神秘文字真有那么神秘吗,破解神秘文字的方法有一定之规吗?在古文字学家看来,无论是神秘文字,还是神秘文字的解读方法,其实并不神秘。 1.伊朗     古城遗址发现新楔形文字     考古发现往往将遗失的历史文明再次展现在我们面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西方的考古学家对伊朗境内的一座古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通过一系列发掘活动,考古学家重新衡量了古代伊朗在古代文明世界内的地位。相当部分科学家认为,两河流域文明的起源很可能是源于伊朗境内一条偏僻山沟中的一座古城。尽管这还是考古发现的早期阶段,但许多考古学家相信这次的考古发现将重写人类文明史。8月3日出版的《科学》杂志对这一遗址的发掘情况进行了详细报道。     伊朗考古学家约瑟夫·姆吉扎德(Yousef Madjidzadeh)在吉罗夫特城的南部还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这个古城面积约2000平方米。在公元前3世纪中期达到鼎盛。”就是在吉罗夫特的这处古城市遗址附近,姆吉扎德发现了一块不大的石碑。在石碑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发现者认为这些符号是一种文字。该种文字的文明消亡以后,就再没人见过它们。不过,考虑到古城发掘的过程以及周围地区的环境,姆吉扎德也谨慎地表示,当然无法排除这块石碑是后人伪作的可能。     每一种古文字的发现都带来了颇多的惊喜。在伊朗的吉罗夫特,这样的惊喜并非首此出现。此前,著名的埃兰楔形文字也发现于此地。     1835年,一名25岁的英国陆军中尉罗林森奉命前往伊朗,出任库尔德斯坦省总督的军事顾问。这位业余考古爱好者到任不久,就听当地人说驻地附近有一处石刻。他于是前往石刻所在地,贝希斯敦村附近探险,并终于在此发现了一片大型摩崖石刻。     该片石刻离地面约有100米,石刻本身高约8米,宽约5米。上半部是一个浮雕,下半部是用古波斯语、埃兰语和阿卡德语三种楔形文字写成的铭文。这就是著名的“贝希斯敦铭文”。     然而,古波斯的楔形文字早就随着公元前330年波斯帝国的灭亡,而变成了一种无人通晓的死文字。不幸的是另两种楔形文字也早已随着文明的消逝而失传。因此,人们并不知道这些文字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经过近12年的研究,英国考古学家罗林森(Rawlinson)才终于在1845年成功地译解了这片摩崖石刻上的古波斯语楔形文字。     考古研究人员纷纷表示,如果姆吉扎德新发现的真的是一种从未被确认过的楔形文字,那肯定会助于对楔形文字的发展史进行脉络的梳理——毕竟这种类型的文字正是发源于伊朗。 2.中国     甲骨文破译靠传承     事实上,古文字的发现往往随着考古发现渐入我们的视野。而随着古文字的解读,一段尘封的历史也由此揭开。甲骨文就是古文字破译史上的著名案例。     1899年,国子监祭酒(国家教育的最高行政长官)王懿荣发现了甲骨文。据说,当时王懿荣正患疟疾,医书上说一种叫“龙骨”的东西可以医治疟疾,所以他派人到北京菜市口达仁堂购买这种药材。     王懿荣仔细观察买回来的“龙骨”,发现上面有不少刻画符号。王懿荣有很好的国学基础,对金石学很熟悉。他很敏锐地意识到那是古代的文字。根据这条线索,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殷墟,确认了它的出土地,并因此确定了此种文字与商代古人的关系。王懿荣认定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文字。最终,它被定名为甲骨文,并被追认为现代汉字已知的最早源头。从那以后,中国学者也便开始了对这种文字的释读过程。     清代收藏家刘鹗是一位著名的甲骨收藏者。1903年,他在金石学家罗振玉的帮助下,从自己的藏品中精选出1058片甲骨,影印出版了《铁云藏龟》一书。这是中国第一部有关甲骨文的书。1904年,学者孙诒让根据《铁云藏龟》提供的资料写出《契文举例》一书。在这本书里,他发表了自己破译出的181个甲骨文字。这是中国第一部考释研究甲骨文的专著。     “之所以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识别出这么多字,是因为汉字与其他地区发现的古文字不一样,汉字流传有序,有自己的系统。”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典籍文字研究中心赵平安教授指出,学者可以通过对字型的比对释读甲骨文,这种方法使甲骨文的识别工作得到了突破。     这些古文字字型的资料包括金文、石刻文字、小篆等等。它们都是解读甲骨文的参照物。古籍文献也成为一个参照途径,通过文献分析,研究者释读了甲骨文中记录的地理、人物专名信息。经过短短几十年的发展,甲骨学已经成为一门显学,并成为我们认识商代历史的基本材料。     不过,甲骨文的释读依然充满挑战性。现在,人们已经在甲骨上发现的单字约5000个,但能确认的仅1000多字。而且,在这批已经释读出的甲骨文中,大部分是类似“日”、“月”这样的简单象形字。由此,逐一解读出甲骨文,特别是其中比较复杂的文字便成为现今中国古文字研究工作的重要内容。 3.埃及     罗塞塔的解谜传奇     早在甲骨文揭开面纱的100年前,埃及古文字就已进入人们的视线。随着古埃及国家的消亡,古埃及文字也逐渐被人们遗忘。直到19世纪罗塞塔石碑被发现,并经法国学者商博良深入研究后,古埃及文字才被释读出来。     罗塞塔石碑是解读埃及古文字的关键所在。1798年拿破仑出征埃及,并于当年的7月攻下开罗,很快征服了埃及。当时随军出征的有175名“有学问的人”,目的是为了研究神秘的古埃及。     1799年8月,在尼罗河口的罗塞塔城附近,一队法国士兵正在修筑工事。突然,一个士兵的铁铲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那位士兵可能没想到,这块坚硬的东西是通往古埃及文明的钥匙,这便是罗塞塔石碑:外形不规则的黑色玄武石碑,全长114厘米,宽72厘米,碑面刻有三段不同的文字。     “罗塞塔石碑的发现,给人们认识古埃及文化带来了希望。”赵平安指出,最初许多学者对石碑上的象形文字一筹莫展。后来,研究者发现了罗塞塔石碑文字的真实状态。原来这三段文字分别由三种古文字刻成。这三种文字分别是古埃及象形文字、古埃及世俗文字(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草写体)和希腊文字。其中第一段为象形文字,共11行;第二段为通俗体文字,共32行;第三段为希腊文字,共54行。     “在解读埃及古文字时,希腊文字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希腊文是人们所熟悉的,这就是学者释读埃及古文字的一个参照物。”赵平安指出由已知文字来解读未知文字是破译古文字的一条重要途径。     从1808年起,考古学家商博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古埃及象形文字释读工作。在研究过程中,商博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古埃及人写国王名字时,都要加上圆框,或者在名字下面划上粗线。“罗塞塔碑”上也有用线条框起来的文字。经过不断探索,商博良终于对照着希腊文,读出了埃及国王托勒密和“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CleopatraVII)这两个象形文字。它们可以从右到左,也可以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拼读出来。“埃及古文字的释读完成,也就带来了埃及学的兴盛。” 4.印度     统计原理破译哈拉巴文字     遵循文字发展的自身规律、对照着另一种文字来解读古文字称为一种有效的方法,然而在对哈拉巴(Harappa)文字进行解读的过程中,统计学的方法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印度古文明的发祥之地曾发现一些类似文字的符号———哈拉巴文字。自发现以来便困扰着人们。上世纪80年代,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开始了破解哈拉巴文字的征途。     令人不解的是,即使是在人类拥有了高度发达的密码破译技术和高性能计算机后,研究者对古人的区区二十几个符号始终困惑不解。毕竟,学者们仅仅得到了印章上的铭文和陶器上的少量粗糙雕刻,信息量实在太少。相关遗址总共只发现4000枚印章、印迹和陶器上残破不全的铭文雕刻。而且现知的所有铭文中没有一个超过21个符号,每段铭文的符号数通常只有五六个。     破译这种文字的难点还在于它们是一种未知语言的未知文字,谁也弄不清它们与古代或现今何种语言文字的关系,也没有一块两种文字对照的石碑作为破译的参照,像埃及的罗塞塔石碑和伊朗的贝希斯顿石刻那样。一开始,学者们试图把哈拉巴文字与古代西亚的米诺文字、迦南文字、赫梯文字联系起来,但破译工作进展还是极为有限。     好在哈拉巴文字旁边有图画,而这些文字和图画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这给了人们推演的线索。     早在上世纪30年代,英国学者罕特就着手收集哈拉巴文字。他确认了396个不同的哈拉巴符号,并逐渐增加至419个。这些符号在2290段铭文中出现了13376次。统计表明,其中有113个符号仅出现了1次,47个出现了2次,59个出现的次数少于5次。而只有约200个符号使用得较为广泛,统计法给出了破译的另一条思路。     这些发现说明:哈拉巴文既不是像梵文(印度的一种古文字)一样的拼音文字,又不是像中文那样的一字一音的象形文字的变体。哈拉巴文介乎两者之间,有些符号是一字一词一音的实体文字,有的符号却只代表发音。     考虑到大部分文字体系中都有表示单数、复数、男性(阳性)、女性(阴性)的一些文字规则,还有一些对尊贵人物的称谓,往往必须放在文章句子的开头,学者们发现一些哈拉巴符号经常出现在句子的中部,而另一些则反复出现在句子的开头和结尾。而其阅读顺序是从右到左,这点与古代中文和阿拉伯文相同。     在这种思路下,古文字学家和考古学家在破译哈拉巴铭文时使用了一种格栅法,它是基于统计原理来分析哈拉巴符号在句子里的前后顺序,从中发现规则并最终破解了这种文字。 如何破译一个古字     “读出一个古文字,就犹如发现一片新大陆。”一句话已经将古文字的解读难度描绘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在对甲骨文的解读过程中,前人主要以《说文解字》为桥梁,通过字型纵向演化的比较来破译甲骨文、金文等古文字。历经几代人的努力,目前已解读了1000多个甲骨文字和2000多个青铜铭文文字。不过就其总数来说,所解读出的字数尚未过半。与此相伴随的一个问题是,即使我们已经解读出其中的一些字,也无法确知它们在商周时代的读音与意义。由此,探索新的古文字考释手段和研究方法,便成了当前古文字研究中一个迫切的问题。     近年来,随着战国文献的不断出土与发现,研究者获得了更多的参考资料。《周易》、《老子》这样的典籍都有了战国时代的版本资料。赵平安指出,目前对甲骨文的解读就可以参照这些文献。然而即使如此,甲骨文的一个字能够解读出来还是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比如甲骨文中的“达”字,曾经被读作“途”。“途”通“屠”,也就是屠杀的意思。这个在甲骨文中频繁出现的字,在对商王的形象解读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在此解释下传达出的历史信息是,当年商王不断地杀人,是典型的暴君。     不过,也有一些学者对此提出了异议。因为“途”的对象往往是殷王室的亲眷、重臣、领地诸侯。对这类人群,殷王室绝无大规模屠戮的道理。“此外,我们还要考虑到词汇学的整个流变过程,因为‘屠’字出现得很晚,所能见到的用例基本上是战国以后的,而且屠后面多接牲畜名,本义为屠宰牲畜。”赵平安解释说,在对一个甲骨文文字的解读过程中要应用到多种方法,其中形体分析法,辞例校勘法,文献比较法都是常用的方法。辨别这个字是否解读得准确也要通过上述方法。         而对古文字的考释成败往往取决于能否找到可靠的足以沟通古今文字的有关文字资料。在对甲骨文“达”的释读上,楚简的发表至关重要。不过,文字资料的获取也带有偶然性,因而历史性分析必然存在着较大的死角,致使相当一部分古文字无法释读。     1995年,江陵九店楚简发表,这对甲骨文“达”字的解释提供了新的文献资料。这时文献比较法便派上了用场。当时,古文字学家李家浩在其文章中援引楚系“达”字字形。相比之前,“达”字最早见于西周金文,主要称为秦系“达”字字形。     将对甲骨文中的这个“途”字和战国时楚系“达”字比较,赵平安等古文字学家发现这两个字之间有着明显的形体联系,特别是《甲骨文合集》郭店楚简《语丛》,《甲骨文合集与《古文四声韵》引《古老子》),《甲骨文合集》与郭店楚简《穷达以时》,这时,形体分析法又派上了用场。     赵平安认为楚文字“达”就是在甲骨文所谓“途”字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所以,甲骨文所谓“途”应该释读为“达”字。 神秘文字:传说还是历史?     “任何一种文字都有其产生的根源,我们都可以找到与其相关的语言和文字。”清华大学历史系李学勤教授表示,尽管古文字与现代我们熟悉的书写文字已有了一定的距离,但都不是空穴来风,总能找到相应的依据。无论是中国的古文字,还是埃及的古文字,古文字学家总能找到解读的途径。     然而,还是有一些神秘文字流传了数百甚至上千年,依然无法被释读。在中国,至少有8种这样的文字符号,被称为中国的“八大神秘文字”。它们分别是仓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巴蜀符号、东巴文字、岣嵝碑、夜郎天书和仙居蝌蚪文。除了这8种文字之外,研究人员还陆续发现了四川凉山地区尔苏的沙巴文,湘西地区的女书等神秘文字。这些神秘的文字,始终吸引着解读者的目光。 1.红岩天书     红崖山距黄果树瀑布约7千米。在它的半山腰上,有一块巨大的浅红色绝壁,壁长100米,高30多米,远远望去,像一块巨大的红黄横幅悬挂在晒甲山顶上。山崖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文字符号。明代旅行家徐霞客在其著作中曾经提及此处文字,称之为“白水红岩”。清光绪年间,日本学者德丸作藏和法国学者柏拉如雷·弗海尔曾前往考察,但都无功而返。     围绕这处流传数百年的神秘文字,存在很多传说,其中三种比较有代表性:一说是三国时诸葛亮南征时留下的遗迹,故又名“诸葛碑”。红岩碑文所在的晒甲山传为诸葛亮南征时的屯兵晒甲之处,明清时的文人便认为是孔明南征时得到彝族默部首领济火的辅佐,在平定西南各族后,结盟修好的纪念碑。二说是蜀汉时爨族首领济火协助诸葛亮南征有功,此碑就是用古爨族文字书写的济火“纪功碑”。三说是殷高宗伐鬼方时的纪功碑。     最近有一些民间学者提出,这是明建文帝在失位之后刻下的讨伐篡位者朱棣的诏书。 2.岣嵝碑     而对原刻于衡山岣嵝峰的“岣嵝碑”,也是各人有各人的意见。岣嵝碑字形如蝌蚪,不同于甲骨和钟鼎文。有人猜测这可能是道家的一种符录。至于内容,古代多认为是记录大禹治水的内容,而近年一些学者则认为“岣嵝碑”与大禹并没有什么关系。中国现代最重要的古文字研究专家郭沫若曾经对此进行过仔细分析,但只认出了其中的少数几个字。     对于这样的神秘文字,赵平安指出,相关的传说多是人们附会的结果。比如著名的“大禹碑”,其实宋代就有人摹刻,后来有人附会是大禹作的,解读时也便出现附会大禹的各种说法。而这种附会的结果则将这种文字越说越神秘。“我们现在还不好说这些文字就是后人伪造的,但因为相关资料的缺乏,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存而不解,等到有更多资料出来了再解释。” 3.巴蜀符号     与其他并未广泛流通,缺乏系统性,仅仅作为密写工具的神秘文字不同,巴蜀符号曾经在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内,在一定范围内被普遍使用。     巴蜀符号,又称巴蜀图语或巴蜀图形文字。上世纪,四川省出土的战国至西汉初的文物上,发现有150个不同图符。古文字学家研究后认为,这些巴蜀符号主要是古巴蜀土著民族铸印或刻在器物或印章上的一种定型化的象形文字。研究者钱玉趾指出,这些图符可能是2400多年前的一种拼音文字。“目前国家正立项有关巴蜀符号的社科基金。”赵平安指出,对这种神秘文字的解读成了古文字学家的一大心愿,希望能像甲骨文的释读一样,尽快找到突破口。
日期:[ 2008-12-01 ] 阅读:7860
古文字释读方法揭秘:统计学破译印度古文字
      吉罗夫特南部的古城遗址,被认为刻有古文字的石碑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考古学家姆吉扎德认为,这块石碑上刻着的,是一种未被释读的古文字       经过古文字学家数十年的努力,甲骨文已经被释读出1000多字      伊朗考古学家发现奇异符号石碑   古文字学家解析古文字释读技巧   近日,《科学》杂志上发表了约瑟夫·姆吉扎德等考古学家的最新考古发现。在伊朗西部的一个城市吉罗夫特附近,研究者发现了一块石碑。碑上刻满奇怪的符号,考古人员认为,这很可能是一种已经中断传承数千年的神秘文字。   事实上,发现神秘古文字消息时常可以看到,也有不少研究人员、民间学者不断声称自己破解了某种重要的神秘文字。神秘文字真有那么神秘吗,破解神秘文字的方法有一定之规吗?在古文字学家看来,无论是神秘文字,还是神秘文字的解读方法,其实并不神秘。   1 伊朗>古城遗址发现新楔形文字   考古发现往往将遗失的历史文明再次展现在我们面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西方的考古学家对伊朗境内的一座古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通过一系列发掘活动,考古学家重新衡量了古代伊朗在古代文明世界内的地位。相当部分科学家认为,两河流域文明的起源很可能是源于伊朗境内一条偏僻山沟中的一座古城。尽管这还是考古发现的早期阶段,但许多考古学家相信这次的考古发现将重写人类文明史。8月3日出版的《科学》杂志对这一遗址的发掘情况进行了详细报道。   伊朗考古学家约瑟夫·姆吉扎德(Yousef Madjidzadeh)在吉罗夫特城的南部还发现了一个古城遗址。“这个古城面积约2000平方米。在公元前3世纪中期达到鼎盛。”就是在吉罗夫特的这处古城市遗址附近,姆吉扎德发现了一块不大的石碑。在石碑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发现者认为这些符号是一种文字。该种文字的文明消亡以后,就再没人见过它们。不过,考虑到古城发掘的过程以及周围地区的环境,姆吉扎德也谨慎地表示,当然无法排除这块石碑是后人伪作的可能。   每一种古文字的发现都带来了颇多的惊喜。在伊朗的吉罗夫特,这样的惊喜并非首此出现。此前,著名的埃兰楔形文字也发现于此地。   1835年,一名25岁的英国陆军中尉罗林森奉命前往伊朗,出任库尔德斯坦省总督的军事顾问。这位业余考古爱好者到任不久,就听当地人说驻地附近有一处石刻。他于是前往石刻所在地,贝希斯敦村附近探险,并终于在此发现了一片大型摩崖石刻。   该片石刻离地面约有100米,石刻本身高约8米,宽约5米。上半部是一个浮雕,下半部是用古波斯语、埃兰语和阿卡德语三种楔形文字写成的铭文。这就是著名的“贝希斯敦铭文”。   然而,古波斯的楔形文字早就随着公元前330年波斯帝国的灭亡,而变成了一种无人通晓的死文字。不幸的是另两种楔形文字也早已随着文明的消逝而失传。因此,人们并不知道这些文字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经过近12年的研究,英国考古学家罗林森(Rawlinson)才终于在1845年成功地译解了这片摩崖石刻上的古波斯语楔形文字。   考古研究人员纷纷表示,如果姆吉扎德新发现的真的是一种从未被确认过的楔形文字,那肯定会助于对楔形文字的发展史进行脉络的梳理———毕竟这种类型的文字正是发源于伊朗。   2 中国>甲骨文破译靠传承   事实上,古文字的发现往往随着考古发现渐入我们的视野。而随着古文字的解读,一段尘封的历史也由此揭开。甲骨文就是古文字破译史上的著名案例。   1899年,国子监祭酒(国家教育的最高行政长官)王懿荣发现了甲骨文。据说,当时王懿荣正患疟疾,医书上说一种叫“龙骨”的东西可以医治疟疾,所以他派人到北京菜市口达仁堂购买这种药材。   王懿荣仔细观察买回来的“龙骨”,发现上面有不少刻画符号。王懿荣有很好的国学基础,对金石学很熟悉。他很敏锐地意识到那是古代的文字。根据这条线索,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殷墟,确认了它的出土地,并因此确定了此种文字与商代古人的关系。王懿荣认定这是中国最古老的文字。最终,它被定名为甲骨文,并被追认为现代汉字已知的最早源头。从那以后,中国学者也便开始了对这种文字的释读过程。   清代收藏家刘鹗是一位著名的甲骨收藏者。1903年,他在金石学家罗振玉的帮助下,从自己的藏品中精选出1058片甲骨,影印出版了《铁云藏龟》一书。这是中国第一部有关甲骨文的书。1904年,学者孙诒让根据《铁云藏龟》提供的资料写出《契文举例》一书。在这本书里,他发表了自己破译出的181个甲骨文字。这是中国第一部考释研究甲骨文的专著。   “之所以能在较短的时间内识别出这么多字,是因为汉字与其他地区发现的古文字不一样,汉字流传有序,有自己的系统。”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典籍文字研究中心赵平安教授指出,学者可以通过对字型的比对释读甲骨文,这种方法使甲骨文的识别工作得到了突破。   这些古文字字型的资料包括金文、石刻文字、小篆等等。它们都是解读甲骨文的参照物。古籍文献也成为一个参照途径,通过文献分析,研究者释读了甲骨文中记录的地理、人物专名信息。经过短短几十年的发展,甲骨学已经成为一门显学,并成为我们认识商代历史的基本材料。   不过,甲骨文的释读依然充满挑战性。现在,人们已经在甲骨上发现的单字约5000个,但能确认的仅1000多字。而且,在这批已经释读出的甲骨文中,大部分是类似“日”、“月”这样的简单象形字。由此,逐一解读出甲骨文,特别是其中比较复杂的文字便成为现今中国古文字研究工作的重要内容。       罗塞塔石碑现在已经成为大英博物馆中的著名陈列品。资料图片      3 埃及>罗塞塔的解谜传奇   早在甲骨文揭开面纱的100年前,埃及古文字就已进入人们的视线。随着古埃及国家的消亡,古埃及文字也逐渐被人们遗忘。直到19世纪罗塞塔石碑被发现,并经法国学者商博良深入研究后,古埃及文字才被释读出来。   罗塞塔石碑是解读埃及古文字的关键所在。1798年拿破仑出征埃及,并于当年的7月攻下开罗,很快征服了埃及。当时随军出征的有175名“有学问的人”,目的是为了研究神秘的古埃及。   1799年8月,在尼罗河口的罗塞塔城附近,一队法国士兵正在修筑工事。突然,一个士兵的铁铲碰到一块坚硬的东西。那位士兵可能没想到,这块坚硬的东西是通往古埃及文明的钥匙,这便是罗塞塔石碑:外形不规则的黑色玄武石碑,全长114厘米,宽72厘米,碑面刻有三段不同的文字。   “罗塞塔石碑的发现,给人们认识古埃及文化带来了希望。”赵平安指出,最初许多学者对石碑上的象形文字一筹莫展。后来,研究者发现了罗塞塔石碑文字的真实状态。原来这三段文字分别由三种古文字刻成。这三种文字分别是古埃及象形文字、古埃及世俗文字(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草写体)和希腊文字。其中第一段为象形文字,共11行;第二段为通俗体文字,共32行;第三段为希腊文字,共54行。   “在解读埃及古文字时,希腊文字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希腊文是人们所熟悉的,这就是学者释读埃及古文字的一个参照物。”赵平安指出由已知文字来解读未知文字是破译古文字的一条重要途径。   从1808年起,考古学家商博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古埃及象形文字释读工作。在研究过程中,商博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古埃及人写国王名字时,都要加上圆框,或者在名字下面划上粗线。“罗塞塔碑”上也有用线条框起来的文字。经过不断探索,商博良终于对照着希腊文,读出了埃及国王托勒密和“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CleopatraVII)这两个象形文字。它们可以从右到左,也可以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拼读出来。“埃及古文字的释读完成,也就带来了埃及学的兴盛。”   4 印度>统计原理破译哈拉巴文字   遵循文字发展的自身规律、对照着另一种文字来解读古文字称为一种有效的方法,然而在对哈拉巴(Harappa)文字进行解读的过程中,统计学的方法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印度古文明的发祥之地曾发现一些类似文字的符号———哈拉巴文字。自发现以来便困扰着人们。上世纪80年代,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开始了破解哈拉巴文字的征途。   令人不解的是,即使是在人类拥有了高度发达的密码破译技术和高性能计算机后,研究者对古人的区区二十几个符号始终困惑不解。毕竟,学者们仅仅得到了印章上的铭文和陶器上的少量粗糙雕刻,信息量实在太少。相关遗址总共只发现4000枚印章、印迹和陶器上残破不全的铭文雕刻。而且现知的所有铭文中没有一个超过21个符号,每段铭文的符号数通常只有五六个。   破译这种文字的难点还在于它们是一种未知语言的未知文字,谁也弄不清它们与古代或现今何种语言文字的关系,也没有一块两种文字对照的石碑作为破译的参照,像埃及的罗塞塔石碑和伊朗的贝希斯顿石刻那样。一开始,学者们试图把哈拉巴文字与古代西亚的米诺文字、迦南文字、赫梯文字联系起来,但破译工作进展还是极为有限。   好在哈拉巴文字旁边有图画,而这些文字和图画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这给了人们推演的线索。   早在上世纪30年代,英国学者罕特就着手收集哈拉巴文字。他确认了396个不同的哈拉巴符号,并逐渐增加至419个。这些符号在2290段铭文中出现了13376次。统计表明,其中有113个符号仅出现了1次,47个出现了2次,59个出现的次数少于5次。而只有约200个符号使用得较为广泛,统计法给出了破译的另一条思路。   这些发现说明:哈拉巴文既不是像梵文(印度的一种古文字)一样的拼音文字,又不是像中文那样的一字一音的象形文字的变体。哈拉巴文介乎两者之间,有些符号是一字一词一音的实体文字,有的符号却只代表发音。   考虑到大部分文字体系中都有表示单数、复数、男性(阳性)、女性(阴性)的一些文字规则,还有一些对尊贵人物的称谓,往往必须放在文章句子的开头,学者们发现一些哈拉巴符号经常出现在句子的中部,而另一些则反复出现在句子的开头和结尾。而其阅读顺序是从右到左,这点与古代中文和阿拉伯文相同。   在这种思路下,古文字学家和考古学家在破译哈拉巴铭文时使用了一种格栅法,它是基于统计原理来分析哈拉巴符号在句子里的前后顺序,从中发现规则并最终破解了这种文字。   -链接如何破译一个古字   “读出一个古文字,就犹如发现一片新大陆。”一句话已经将古文字的解读难度描绘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在对甲骨文的解读过程中,前人主要以《说文解字》为桥梁,通过字型纵向演化的比较来破译甲骨文、金文等古文字。历经几代人的努力,目前已解读了1000多个甲骨文字和2000多个青铜铭文文字。不过就其总数来说,所解读出的字数尚未过半。与此相伴随的一个问题是,即使我们已经解读出其中的一些字,也无法确知它们在商周时代的读音与意义。由此,探索新的古文字考释手段和研究方法,便成了当前古文字研究中一个迫切的问题。   近年来,随着战国文献的不断出土与发现,研究者获得了更多的参考资料。《周易》、《老子》这样的典籍都有了战国时代的版本资料。赵平安指出,目前对甲骨文的解读就可以参照这些文献。然而即使如此,甲骨文的一个字能够解读出来还是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比如甲骨文中的“达”字,曾经被读作“途”。“途”通“屠”,也就是屠杀的意思。这个在甲骨文中频繁出现的字,在对商王的形象解读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在此解释下传达出的历史信息是,当年商王不断地杀人,是典型的暴君。   不过,也有一些学者对此提出了异议。因为“途”的对象往往是殷王室的亲眷、重臣、领地诸侯。对这类人群,殷王室绝无大规模屠戮的道理。“此外,我们还要考虑到词汇学的整个流变过程,因为‘屠’字出现得很晚,所能见到的用例基本上是战国以后的,而且屠后面多接牲畜名,本义为屠宰牲畜。”赵平安解释说,在对一个甲骨文文字的解读过程中要应用到多种方法,其中形体分析法,辞例校勘法,文献比较法都是常用的方法。辨别这个字是否解读得准确也要通过上述方法。   而对古文字的考释成败往往取决于能否找到可靠的足以沟通古今文字的有关文字资料。在对甲骨文“达”的释读上,楚简的发表至关重要。不过,文字资料的获取也带有偶然性,因而历史性分析必然存在着较大的死角,致使相当一部分古文字无法释读。   1995年,江陵九店楚简发表,这对甲骨文“达”字的解释提供了新的文献资料。这时文献比较法便派上了用场。当时,古文字学家李家浩在其文章中援引楚系“达”字字形。相比之前,“达”字最早见于西周金文,主要称为秦系“达”字字形。   将对甲骨文中的这个“途”字和战国时楚系“达”字比较,赵平安等古文字学家发现这两个字之间有着明显的形体联系,特别是A(《甲骨文合集》32229)与a(郭店楚简《语丛》),B(《甲骨文合集》6667)与b(《古文四声韵》引《古老子》),C(《甲骨文合集》6055)与字形c(郭店楚简《穷达以时》),(见左图)。这时,形体分析法又派上了用场。   赵平安认为楚文字“达”就是在甲骨文所谓“途”字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所以,甲骨文所谓“途”应该释读为“达”字。   -延伸神秘文字:传说还是历史?   “任何一种文字都有其产生的根源,我们都可以找到与其相关的语言和文字。”清华大学历史系李学勤教授表示,尽管古文字与现代我们熟悉的书写文字已有了一定的距离,但都不是空穴来风,总能找到相应的依据。无论是中国的古文字,还是埃及的古文字,古文字学家总能找到解读的途径。   然而,还是有一些神秘文字流传了数百甚至上千年,依然无法被释读。在中国,至少有8种这样的文字符号,被称为中国的“八大神秘文字”。它们分别是仓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巴蜀符号、东巴文字、岣嵝碑、夜郎天书和仙居蝌蚪文。除了这8种文字之外,研究人员还陆续发现了四川凉山地区尔苏的沙巴文,湘西地区的女书等神秘文字。这些神秘的文字,始终吸引着解读者的目光。   1 红岩天书   红崖山距黄果树瀑布约7千米。在它的半山腰上,有一块巨大的浅红色绝壁,壁长100米,高30多米,远远望去,像一块巨大的红黄横幅悬挂在晒甲山顶上。山崖上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文字符号。明代旅行家徐霞客在其著作中曾经提及此处文字,称之为“白水红岩”。清光绪年间,日本学者德丸作藏和法国学者柏拉如雷·弗海尔曾前往考察,但都无功而返。   围绕这处流传数百年的神秘文字,存在很多传说,其中三种比较有代表性:一说是三国时诸葛亮南征时留下的遗迹,故又名“诸葛碑”。红岩碑文所在的晒甲山传为诸葛亮南征时的屯兵晒甲之处,明清时的文人便认为是孔明南征时得到彝族默部首领济火的辅佐,在平定西南各族后,结盟修好的纪念碑。二说是蜀汉时爨族首领济火协助诸葛亮南征有功,此碑就是用古爨族文字书写的济火“纪功碑”。三说是殷高宗伐鬼方时的纪功碑。   最近有一些民间学者提出,这是明建文帝在失位之后刻下的讨伐篡位者朱棣的诏书。   2 岣嵝碑   而对原刻于衡山岣嵝峰的“岣嵝碑”,也是各人有各人的意见。岣嵝碑字形如蝌蚪,不同于甲骨和钟鼎文。有人猜测这可能是道家的一种符录。至于内容,古代多认为是记录大禹治水的内容,而近年一些学者则认为“岣嵝碑”与大禹并没有什么关系。中国现代最重要的古文字研究专家郭沫若曾经对此进行过仔细分析,但只认出了其中的少数几个字。   对于这样的神秘文字,赵平安指出,相关的传说多是人们附会的结果。比如著名的“大禹碑”,其实宋代就有人摹刻,后来有人附会是大禹作的,解读时也便出现附会大禹的各种说法。而这种附会的结果则将这种文字越说越神秘。“我们现在还不好说这些文字就是后人伪造的,但因为相关资料的缺乏,我认为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存而不解,等到有更多资料出来了再解释。”   3 巴蜀符号   与其他并未广泛流通,缺乏系统性,仅仅作为密写工具的神秘文字不同,巴蜀符号曾经在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内,在一定范围内被普遍使用。   巴蜀符号,又称巴蜀图语或巴蜀图形文字。上世纪,四川省出土的战国至西汉初的文物上,发现有150个不同图符。古文字学家研究后认为,这些巴蜀符号主要是古巴蜀土著民族铸印或刻在器物或印章上的一种定型化的象形文字。研究者钱玉趾指出,这些图符可能是2400多年前的一种拼音文字。“目前国家正立项有关巴蜀符号的社科基金。”赵平安指出,对这种神秘文字的解读成了古文字学家的一大心愿,希望能像甲骨文的释读一样,尽快找到突破口。   新知专题采写本报记者 李健亚   本专题图片均为资料图   本专题感谢:   李学勤(清华大学教授)   赵平安(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日期:[ 2007-08-12 ] 阅读:5226